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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梁夕夕旁若無人地抱住了自己的腰,慕濟凱覺得頭疼,尤其在這群純潔的孩子面前。

喧鬧聲蓋住了梁夕夕的低聲細語,慕濟凱沒聽清楚,他只知道她整個人都貼在自己身上,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他掐住她的脖子,像掐住一隻耍賴的貓咪,“梁夕夕,你發什麼神經?”

有個孩子學著慕濟凱將冷冰冰的小手按在了梁夕夕頸上j□j的肌膚,那寒意讓她縮著脖子尖叫了聲。他低低地笑了,從她手中奪過那份小禮物隨手遞給了他們跟前的小朋友,接著拉起她就走了。

慕濟凱訂了明早的機票,但梁夕夕還是執意要去倒數。她原本提議到迪士尼的美國小鎮和米老鼠等一眾小夥伴共度佳節,但他卻說:“幼稚!”

“你”梁夕夕突然詞窮,好半晌才說,“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

用晚餐的餐廳位於尖沙咀,晚飯過後,慕濟凱帶著梁夕夕散步到了濱海公園。沿途的大樓外牆都亮起了繽紛的聖誕燈飾,這座城市似乎正常沉睡中甦醒,在這夕陽沉落之際換上了自己最光鮮的外衣,直教世人迷醉。

走在濱海長廊,舉目便是無敵的維多利亞夜景,對岸一座又一座被燈光點綴著的大樓如同一堵光牆,將沿岸的海水都映成了五顏六色。海風吹起了層層波浪,翻滾的波浪最終湧動成了美麗的浪花。

他們隨意地停在了長廊的一角,梁夕夕倚在欄杆上,夾著一股淡淡腥鹹氣息的海風迎面而來。慕濟凱站在她身邊,伸手擁住她的肩,她頸上圍了一條厚厚的圍巾,儘管晚上的氣溫稍降也不覺得寒冷。

港灣晚燈一如既往地讓她著迷,她突然想起了他們一起在倫敦共度的聖誕夜。梁蔚城跟慕濟凱外出泡吧,她無聊便跟著他們一起出去。他們選的酒吧是很有格調的小酒吧,吧裡多是年輕的男子,她觀察了許久才看見了三兩個衣著悠閒的女人。

他們應該是這家酒吧的常客,落座不久就有幾個金髮碧眼的男人坐了過來,熟稔地跟梁蔚城和慕濟凱打招呼,之後便走下來暢飲。

酒吧裡的氣氛並不熱烈,周遭的客人似乎相當享受這樣寧靜的氣氛。她對啤酒不感興趣,於是無聊地聽著旁人細細碎碎的談話,還有那偶爾傳來壓低了的笑聲。與她同樣無聊的還有慕濟凱,他向來都少沾菸酒,於是此際正漫不經心地看著酒杯,彷彿它只是一件精巧的藝術品。

才坐了一會,梁夕夕就要離開。梁蔚城點頭,然後慕濟凱也藉口說送她回去便與她一同離開。

聖誕佳節,如此良辰美景,梁夕夕不急著回家,於是便讓慕濟凱帶她去看聖誕樹。當時她才到英國不久,對這邊的環境並不熟悉,他帶著她穿過四通八達的街道,最後還是看到了那顆幾米高的聖誕樹。

她仰著頭看了很久,突然聽見身後的他說話,“你的脖子不酸嗎?”

這是她離開家裡的第一個聖誕節,相比於脖子,她覺得鼻子更酸一點。儘管她不答話,但慕濟凱似乎也能看穿她的心思,他揉了下她的頭髮,柔聲問:“是不是想家了?”

梁夕夕還是不作聲,慕濟凱當她是預設,於是勸她認錯。她整晚的情緒都很低落,既不應好也不反駁,只是睜著眼睛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後來他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陪在她身邊,百無聊賴地打發著這閒餘時光。

將近凌晨,廣場的人群更加沸騰,耳邊響著熟悉的聖誕小調,梁夕夕只覺得意興闌珊。他們都沒有心思參與這場倒數,於是便散步至泰晤士河旁吹一吹晚風。

入夜後的泰晤士河一如往常地緩緩流淌,那微微翻起的漣漪如同她此刻的心境,看似平靜實際又波瀾不止。慕濟凱離開了片刻,回來的時候帶了兩罐飲料。他給她買了杯黑咖啡,連方糖也沒加,入口苦澀不已。而他則買了罐啤酒,一手捏著易拉罐仰著脖子就灌了半罐。她覺得奇怪,問他:“你在酒吧裡不喝,出來了反而自己灌自己?”

街燈整整齊齊地布在道上,淺淺的燈光落在他臉上,他似乎笑了下,應道:“我本來是買給你的。”

聞言,梁夕夕伸手就去搶他手中那罐啤酒,他擋住她的手,語帶笑意地調戲她:“我等下可不想揹你回去,從這裡回去至少要二十分鐘的路程。”

他很快就將啤酒喝完,他捏扁了易拉罐做了個瞄準的動作,接著精準地射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她突然覺得自己高估他了,其實他跟別的男人一樣,都會做這種浮誇又幼稚的動作。

轉頭看見她正看著自己,慕濟凱仍然輕揚著嘴角,他指了指那杯咖啡,問她:“你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