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得立起,心中驟然閃過一個念頭。
黑衣男子面無表情道:
“他會很痛,但是眼睛並沒有瞎。”
紅褐衣衫中年男子嘲笑道:
“怎麼?還不走嗎?難道你們兩人的眼睛也很癢?”
禿頂男子急忙將白麵年輕人拉到身後,恭身道:“我等有眼無珠,竟然冒犯了玄……”
紅褐衣衫中年男子擺手道:“走!若是亂說話,江陰名捕禿鷹獨鷂少的絕不僅僅只是一雙招子。”
禿頂男子渾身一顫,扶起仍在痛呼不已的獨眼漢,疾步離開酒棚。白麵年輕人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也只好跟著師兄們離開了。
驛道上。
寒風凜冽,草木蕭殺。
三個人影轉眼變成了三個黑點。
酒棚中。
青衣男子沉靜如恆,茶的熱氣淡淡升騰,映得他的面龐如靈玉一般清俊。他坐在木輪椅中,好似一切紛擾都無法攪亂他寂靜的世界。
黑衣男子恭謹道:“王爺,您再多吃些。連日趕路,您的身子怕會承受不住。”
紅褐男子亦道:“是啊,後日就可以見到烈小姐了,您這樣消瘦,難道不怕烈小姐擔心嗎?”
青衣男子笑了。
那抹微笑就像是一個千山萬水跋涉的人終於可以回到自己心心念唸的家。
可是,這個微笑只有一瞬。
裔浪似乎已經發覺了她的方向,沿路來烈火弟子的蹤影隨處可見。
兩天,還有兩天的路程方能同她相遇……
青色衣衫被冬日的風吹揚著。
他的眉心輕皺。
為什麼,總有一種擔憂令他夜夜難眠,而越靠近她,這種不祥的感覺就越是強烈……
冬日的武夷山依然鬱鬱蔥蔥,滿眼綠色。
山腰處一大片茂密的樟樹林,枝幹遒勁蜿蜒,細密的樹葉映著蒼藍的天空,在疾穿的風中抖動。
林中光線很暗。
樹葉枝丫將陽光遮蔽得如同傍晚時分。
林中異常的寂靜。
沒有飛鳥的聲音,沒有走獸的聲音,只有樹葉細細吹動,只有風在林中穿梭。
林中有一棵巨大的樟樹,自根部生出六根粗壯的枝幹。其中一根高聳入雲的樹椏上,似乎懸吊著一個修長的事物。
仔細看去——
那,竟然是一個人!
而且是一個女人!
她的雙手雙腳被緊緊捆綁著,眼睛閉得很緊,五官溫婉清秀。她面容蒼白,嘴唇乾裂翹皮,呼吸已然虛弱得若有若無。她的身子像是痛苦至極,可是卻沒有一絲呻吟。
她被這樣吊在樹上已經三天,水米未進。
她心中很清楚,在那些人眼裡,她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只是一個餌。
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
黑翼在陰暗的樹影中彷彿一個幽靈。
“或許,她並不知道你綁了她的丫鬟。”
黑紗翻舞。
如煙如霧的黑紗繚繞一個體態絕美的女子。女子的雙眸美麗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