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歲的增長,他們身上所要揹負的東西日益增加,他當然知道所謂整蠱亦不過是彼此放鬆的一種方式,所以,只要不整到他身上,他一向秉持沉默是金。
當然,這期間也發生了幾件比較值得一提的事情。
首先,五人幫的老大淵陰溝裡翻船,被長姊逮到機會被迫以女裝示人,時限,長達三年。對於其他幾人來說,那三年的日子應該是最幸福的時候吧,每天都有美人可供養眼,於他亦然。當然,那三年是淵脾氣最壞的三年,不過,他們鮮少有這樣被整也沒什麼怨言的時刻,畢竟,最大的整蠱受害人一直在他們面前立著不是麼~
然而三年之期一到,淵就以自己的方式宣告了他的強大,即使三年不曾去過神奈川的道場,他卻依然以自己的步調堅持訓練,甫一出場,就以極盡霸道的姿態打敗了同輩中被譽為天才的真田裕一郎。笑容明朗卻帶著絲絲的傲然,光華滿身,叫人移不開眼睛。
他在場外靜默而立,彷彿能看到男孩長大後在俯視眾生的漠然。那個人,天生就是立於天頂的王者。
……
比起家族裡安排的極為緊湊的課程表,他們在英德學園的生活無疑是輕鬆而愜意的。如他所料,淵成為了英德的“國王”,甚至不需要可以去造勢,淵本身就有著令人信服的氣質,那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威壓。
他當然明白人不可能事事順心如意,當他明白這一點的時候,他的好友正在向他告別,淵,為了守護姐姐道明寺莊的幸福,決定遠赴萬里之外的英國。
他想要說話,卻又閉上嘴,他什麼也不能說。
他很清楚淵有多麼重視自己的家人,為了莊姐的幸福,他做出決定要離開也不是什麼不能夠理解的事情,可是為什麼,想到淵要離開他這麼這麼遠,他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似的,悶悶的痛。
他猶豫了很久,最終,也沒能開口讓淵留下。
十一歲那年,他終是明瞭,何謂之,離別。
那種彷彿有什麼牽引著自己的心讓它幾乎要從胸膛中跳出來的感覺,叫做,不捨。
他站在成田機場,看著眼前的少年微笑著向他們告別,笑容崢然,然後他想,淵,終是會回來的。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吩咐管家在後花園裡闢出一塊地來,種上滿滿的薰衣草。
微風拂面,他嗅著清雅的薰衣草的香味,恬淡的笑。
吶,淵,我在地球的另一半,等你回來。
道明寺淵:類,你知道麼,我總是想要打破你的靜默,因為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的眼睛裡大霧瀰漫,茫然的像個迷路的孩子找不到歸途,讓人心痛。
鬱金香花語:華貴,華麗。
薰衣草花語:等待愛情。的
聯姻
平成二十一年,註定成為一些人心底的夢靨。
平靜的冰面下,潛藏著足以給人帶來沒頂之災的洶湧暗流。
道明寺淵,帶來這一切劇變的男人,此時,正在地處東京金融中心的道明寺大廈的頂層辦公室俯視著道路上行色匆忙的庸碌人群,揚起了一抹滿是嘲諷意味的笑容。
一刻鐘以前,筱原崇毅,道明寺財團的元老級人物,被他請出了道明寺財團。
他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人,即便為道明寺財團建立了再大的功勳,當建樹不再,卻反以昔年之功阻礙新主之人出現時,他絕不會手軟。
筱原崇毅,只是一個“榜樣”。
“叩、叩。”
“進來。”
“總裁。”來人是他的秘書,“藤原先生到了。”
“請他進來。”淵整了整並不凌亂的衣領,向門口迎去。
藤原颯,藤原家當代的家主,道明寺楓的嫡親兄長。
“舅舅。”
“我們有好幾年不見了吧,淵?”
“是的,舅舅,七年了。”
“七年啊……”看著眼前已經長大,接管了道明寺財團成為新一代掌權人的外甥,藤原颯一時間恍惚想起少年時風華絕代的妹妹,雖則冷如冰霜,卻是他心中如眼珠一般重要的女子。
淵,真是像極了阿楓呢。
“舅舅您今天來是?”
藤原颯聞言,拉回了自己飄遠的思緒,視線再次聚焦在外甥的身上,沉聲丟下一枚炸彈:“我希望,藤原家和道明寺家,可以有更加親密的關係。”
“您是指……”該不會是,他心裡所想的那個吧……
“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