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眼角都不曾掃過那些騷動著的女孩們一眼,她們卻似乎能夠感受到他的不悅以及因而散發出來的沉重壓力,漸漸變得鴉雀無聲。
這樣的男人,生來就是要受眾人朝拜的呢。
已經成熟了的,擁有最堅定的心的,執著的前行著永不被外物所迷惑的,最高貴的皇。
早已習慣在人們的注視中行動自如的真田弦一郎今天卻反常的發現自己被一股視線給盯得有些不自在了,並沒有那種被窺探的感覺,抑或是對手看到他是不經意散發出的戰意,那是一種微妙的,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溫暖,讓他情不自禁的沉淪於其間。
繼續一絲不苟地完成了正在進行的訓練專案,他這才轉身向視線的來源看去。是淵,那個自他有記憶起就一直強大如斯的男人。
一出現就打敗了那個天分極高而且總是以欺負自己為樂趣的裕一郎哥哥,並且在隨後的修行當中,一次也沒讓哥哥翻盤成功過。看來優雅迷人,卻擁有絕對強大力量的淵哥哥,卻總是會對他們露出溫暖的笑,這也是他從小就和景吾不對盤的原因,他們都想獨佔那份溫馨呢。
立海大附中網球部三巨頭之一的真田副部長,以跌破眾人眼鏡的方式,第一次沒有完成他的訓練選單,走到幸村面前:“幸村,今天我要早退,剩下的訓練內容我會在明天補上。”
“啊,以前劍道課修行的師兄。”不知道為什麼,他從來都不願意和別人分享淵哥哥的一切,故而只是用最簡單的詞句大概介紹了一下他們的關係,連名字也不願意告訴別人。
“是麼~”可是弦一郎的眼睛並不是這麼說的呢,視線裡分明流露出一絲急切與,愛戀呢。幸村並沒有說破,繼續笑著,“那麼弦一郎就先走吧。”
“我先走了。”匆匆地告別,真田向著顯然已經等候多時的淵走去。
“淵哥哥。”
“訓練還沒有結束吧,你這麼離開好麼?”伸手摘掉少年頭上的鴨舌帽,揉了揉他的發。那兩個人獨自構成了一個世界,完全忽略掉外人眼珠都要從眼眶裡瞪出來的極度吃驚的模樣。那與他們無關,不是麼?
“我跟幸村請過假了,明天補上就行了。”難得露出符合他年齡的表情,弦一郎拉著淵的手腕就往外走,“我們走吧,這裡太吵了。”而且再不走的話,他那群一向無聊而且八卦過頭的隊友們一定會絕招盡出去跟蹤他們的。他才不要淵哥哥好不容易來找他一次就被這些傢伙這樣破壞呢。
“那好吧,我的車就在校門口。我們去海邊怎麼樣?來之前已經跟藩士打過招呼說你今天會跟我在一起了。”掃了眼周圍虎視眈眈的人群,淵明白弦一郎的顧慮,也知道這裡並不是一個適合談話的好地方。
“嗯吶,走吧。”
被拉著的淵回頭看了那個正盯著自己和絃一郎看的紫發少年,禮貌性的回以一笑,那就是立海大的部長麼。怪不得能夠力壓弦一郎成為當家人呢,瑰麗的外表下藏著王者的心,不過,還不夠看就是了。
幸村精市沉默的看著好友和那個輕易就迷惑了自己心神的青年離開了網球場,腦海中還在回放剛才他投給自己的那抹微笑,似鼓勵似不屑,又彷彿什麼都沒有,緊緊是禮節性的東西。
思緒紊亂。
“道明寺淵,18歲,187cm,72kg, 道明寺家族的長子。 3 歲拜在真田門下學習劍道, 7歲打敗真田裕一郎,後一直保持長勝。 10 歲已能和真田藩士堪堪打成平手。 11歲隨長姊道明寺莊去英國留學,一週前回國。其餘資料不詳。”軍師柳蓮二,閉著眼睛報出一連串的資料。
“蓮二見過他?”肯定的語氣。
“柳家也是劍道世家。”幼時見過那個男子以一種淡定卻絕對凌駕於他人之上的姿態出現,彼時尚不明白何謂皇者風範,只是隱隱覺得那個大哥哥似乎難以靠近,帶給周圍人沉重的威壓感。
再大一些才懂得那是強者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的勢,只是那時他早已飄洋過海與自己相隔萬里之遙。於是將那份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緒隱下,深埋在心底,直至剛才再度看見他,慢慢的全數回籠。只是,沒有人告訴過他,原來感情和酒那麼的類似,隨著時間的沉澱漸漸發酵,越來越濃厚。
自己的骨子裡還是充滿了對強者的憧憬的,柳蓮二如是對自己說。
而幸村精市,則還沉浸在剛剛想起的一句話的意境中。
皇皇者華。
那個男人,才是真正的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