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在告訴我,你認為有。”
小劉一邊想一邊猶猶豫豫地說:“好像是有一點兒。”
“哦。”王芃澤急忙追問下去,“小劉,你現在不要把我當領導,就當做朋友,你快告訴我是哪裡不對,我現在迷惑極了,我也想知道。”
小劉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回答:“可是一定要說的話,我又覺得沒有了。”
王芃澤無奈地坐著發愣,愣完了對小劉說:“當時你怎麼不提醒我?”
小劉委屈地回答:“當時沒感覺到呀。”
王芃澤快沒有耐心了:“那你什麼時候覺得不對的?是有了謠言之後麼?”
“也不是。”小劉似乎想清楚了,“王老師,你對待柱子,一直都比對我們要親密。”
“是啊。”王芃澤立即回應,“那是因為他救了我的命啊,於情於理都應該是這樣。”
兩人又開始沉默,王芃澤一時找不到問題來問。小劉想了一會兒,焦躁地撓了撓頭皮,哭喪著臉說:“王老師你不要再問我了,我也糊塗了。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吧。”說完站起來出去了。
王芃澤思前想後,更是對柱子放心不下。整個白天還是沒有等到柱子的電話,下班後他騎車回家,在十字路口等綠燈時他望著那條天天經過的街,驀然覺得有些陌生,這個熙熙攘攘的城市,可以潛伏多少秘密,如此輕易地隱藏起了一個近在咫尺卻又無從尋找的人。
吃過晚飯後他還在想這件事,突然有種把握,他覺得柱子一定會留戀這個城市的某個地方,那就是他家的樓下。他換上鞋要出去,姚敏從大臥室裡走出來問:“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王芃澤說:“我去樓下走走。”姚敏轉身回臥室去了,但是王芃澤覺得姚敏的語氣不對,跟到臥室去,看到姚敏從陽臺上收了全家人的衣服,正坐在床上耐心地疊。王芃澤低聲問:“姚敏啊,你是不是也聽到了外面的風言風語?”姚敏不說話,匆匆地疊著王小川的小褲子,但是眼角有淚光閃動。王芃澤心情沉重,解釋道:“你不要相信啊,那都是謠言。”
王芃澤隱藏在樓下的黑暗處,呆呆地一直站到夜裡10點半,也沒有看到柱子來過。
第二天王芃澤騎車上班,一拐進研究所的那條街,就看到研究所兩邊的牆上貼了許多白色的影印紙,排成長長的一列,貼滿了差不多一條街。許多人都站在那裡看,王芃澤注意到每一張都是同樣的內容,就湊近一張細看,驚訝地發現內容是孟主任的小飯店偷稅漏稅的明細表,一筆一筆寫得證據確鑿。
王芃澤知道這一定是柱子乾的,急忙一張一張地從牆上撕下來,走到研究所門口時,看到孟主任也從另一邊撕著牆上的紙往這邊走。孟主任又累又氣地撕到研究所門口,扭頭看見王芃澤正在望著他,頓時氣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嘴巴也歪著。
王芃澤不知該如何解釋,急忙把手裡的一摞紙遞過去,看到很多同事在旁邊看著,就對孟主任說:“孟主任,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孟主任已失去了往日的風度,氣急敗壞地大聲喊道:“我知道,我知道是誰幹的,可是他找錯物件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把話說清楚,你是副所長,我現在哪兒還有能力去欺負你,我只要不被你報復就覺得萬幸了。”
連幾個晚上,王芃澤堅持不懈地在樓下等,站在偏僻的最黑暗處張望著樓前的空地,眼睛累了,就收回目光,背靠在牆上把眼睛閉一會兒。他心想是不是應該從家裡帶張椅子下來,坐著等待或許不至於如此心煩意亂。他想抽菸,伸手進口袋裡摸出一盒煙,這時突然聽到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悄悄看了一下,一個熟悉的黑影正低著頭穿過從居民樓裡透出的昏黃的光,直接走到他身邊,卻沒有抬頭看,轉身望著三樓的人家。
柱子沒想到這個隱蔽處還有別人,突然聽到背後有人悉悉索索地划著了一根火柴,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去,看到火柴微弱的火苗映亮了王芃澤的臉。王芃澤扔了火柴,站在黑暗中抽菸,語氣冷淡地對柱子說:“我還以為你多警醒呢,身後有這麼大一個人你都不知道。”
柱子無話可說,低聲問道:“叔,你等我多久了?”
“你吃晚飯沒?”
“沒有。”
“想不想吃?”
“想。”
“那你跟我來吧。”
王芃澤從柱子身邊大步走過去,走在前面。柱子急忙跟上,不知道這是要去哪裡,看到王芃澤的神情明顯是生氣了,也不敢問。
路過了好幾家小飯店,王芃澤都沒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