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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的點了點頭,“是。”不走仕途改走其他的路,也許會很艱難,但只要自己努力,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家人只有那麼幾個,這輩子都是要好好疼惜的。

“拿我的金牌,讓他現在就給我滾。”雷豐瑜怒道。

天上已經開始飄著雨星子了,皇宮的大門外,潁川還在那裡守著。當皇宮的角門開啟,我一眼看見那個矗立在夜雨中的孤零零的身影時,幾乎落下淚來。

大步跑過去,拉住他的手道:“你傻呀,下雨了,不知道找個地方避雨呀。”

潁川笑了笑,“怕你出來看不見我,著急。”

我伸袖子給他擦了擦臉上的雨水,“走吧,回家吧。”

潁川點了點頭卻沒動地方,“站太久,腿麻了。”

我蹲地上給他揉腿。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我的臉,潁川捏著我的下巴皺眉道:“臉怎麼弄的?”

“別提了,這瓊林宴赴的,啥都沒吃著不說,還……”

半開的皇宮角門處,雷豐瑜站在那裡,看著雨中那兩人的互動,開始是很生氣的。龍躍不惜放棄得來不易的錦繡前程,就是為了這麼個傻不拉幾的黑大個?但看了一會兒,心裡突然又有些羨慕那個黑小子了,能得龍躍這樣的朋友,該是很幸福的吧。

“壯壯,給他們送把傘去吧。”

第九章

我捉弄過皇帝,取笑過皇帝他老子,還不識抬舉的駁了皇帝的面子,我以為這麼著,不丟了狀元這個頭銜,也指不定會被塞到哪個犄角旮旯,一輩子別想翻身了。卻沒想到,聖旨下來,我非但沒被奪了頭銜,反而被封了六品的言官之職,並且還賜給我一處京城的宅子。

心潮澎湃之餘,又有些惴惴不安,六品已經是很大的官了,這麼說吧,北京市副市長,擱這裡也就相當於正四品的官職,而六品能和副廳級的幹部一個級別。我雖說是狀元,但一上來給了這樣高的品級還是不低的了。

而且言官之職神氣著呢,不光可以彈劾百官,甚至可以給皇帝糾錯,這是多麼拉風的職務呀,這樣的人誰會不巴結,誰會不重視,想想就拽得不得了。

還有,雖說是從四品以上的京官,按例才可以位列朝堂,但言官卻是個例外,級別雖低卻一樣可以上德政殿參加早朝。那可是全國最高階別的會議。我就要參與解決所有關於國計民生以及國際交往間的所有大事了,想想自己將成為多麼重要的人物,就熱血沸騰。

但沒過多久我就有些意興闌珊了。而對我這個曾經覺得神氣的不得了的職位,也有了新的認識。

我的級別是整個朝堂上最低的,位置也是最靠邊的,我身邊站的就是把門的侍衛。

說正事時,朝堂上沒我發話的餘地,只能聽著那些老大臣們之乎者也的咬文嚼字,明明沒多複雜的事,讓他們哼唧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能做的只能是在一邊低垂著眼皮,看似思索實則打瞌睡。

而真正言官能派上用場的地方,就是掐架時打衝鋒。不管文官和武將對掐也好,皇親國戚和清流對掐也好,再或者是文官、武將、清流、皇親國戚混掐也好,還有的時候是文官、武將、清流、皇親國戚們自己內部,為了點雞毛蒜皮的事掐個沒完,都會把言官推到掐架的第一線上。沒辦法言官的職責就是評說誰對誰錯,所以在掐架漩渦中的言官最後往往以成為眾人同掐的物件而收場。所以說,這個職務實在是個倒黴蛋一樣的存在。

當然也有對此甘掐如飴的,就是那位和我同科入仕的探花吳添彩,也是這次皇帝提拔上來的言官,跟我同一個級別,在朝堂排位次時尚排在我之前。此人要依我看他的名字起錯了,不應該叫‘無天才’而應該叫做‘有天才’才對,入朝半年不到,就幾乎彈劾了除皇帝和幾個資深老臣外的所有文武官員,實在是個掐架的天才,如今只要他一開口,朝堂上半數的人都開始嘴角抽搐。而且他每次掐得酣暢淋漓,掐得滿場愁雲慘淡之時,就會得意洋洋的撇我幾眼,好像在說:看吧,文章寫得好但不一定掐得比我好。對此我並無太大意見,古來文無第一,文人相輕,我也可以理解,而且有他在我前面擋著,我也樂得輕鬆。

另外一項就是言官的待遇。天語朝的薪俸是按月支付的,我的月薪是每月二十貫錢,外加五石祿米,大概合現代的兩萬五六千塊人民幣的樣子。聽起來還是不少的,但這時代為官就要講究個排場,房宅、僕傭、衣著、轎伕車馬、以及迎來送往的花費都是不小的支出,此外還要養活一家老小,就實在算不得多了。因此各部、各府中官員又額外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