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兵的手重重地摔到了凍得硬邦邦的結了冰的地上。當他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時,已經控制不住地流出眼淚來。
“你受傷了嗎?”一位老兵向摔倒的人問道。
“沒有。”
聽到回答,老兵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把自己的衣領重新又豎了起來,讓年輕計程車兵在他前面走。士兵們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走,但這似乎並不重要。他們只知道在走到車隊盡頭的時候就必須返回。
儘管已經筋疲力盡,但士兵們還是費力地向前走著,儘量減少自己的呼吸,以免撥出的氣讓冰涼的鼻子感到難受。走了一會兒,他們再也走不動了,膝蓋在顫抖著,有人開始流眼淚了。可能是不懂這一切為什麼要發生在自己身上,需要找一個物件來發發氣,有人開始忍不住咒罵起來。
“我們***為什麼要來這個鬼地方?”
“都是這些該死的芬蘭佬!”
“我也不該在部隊上。我其實在戰前已經退休了。但6個月前他們又把我徵召了進來。現在他們需要一切能夠拿起槍的人。不管怎樣,讓我們都能夠最後平安地回家。”老兵聽了新兵的話,笑了笑,心平氣和的說道,“雖然這些芬蘭人實在讓我們坐臥不安。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芬蘭人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芬蘭不會再成為一個*國家了。”
“芬蘭最後不管怎樣都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有人惡聲惡氣的說道。
“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向前線提供援助!我的舅舅在那裡!他們現在一定非常艱難。”有人說道。
“可以肯定他們在那裡非常困難,我們對他們的情況也瞭解不多,但要幹掉芬蘭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有人接著說道:“他們會逃跑的,這一次斯大林同志會帶領我們打垮他們的。”
由於對於前線的情況所知甚少,士兵們的交談變為了沉默。
時間彷彿停滯了下來,兩個小時的巡邏彷彿像一個世紀一樣。士兵們緩緩地走著,看著自己的皮靴尖隨著每一步消失在積雪深處。現在沒有一點風,但是周圍依舊寒氣刺骨。終於結束了這要命的巡邏,士兵們回到駐地,都不再說話,而是抓緊時間睡覺。
隨著東方的第一縷晨光照到蘇軍士兵滿是倦意的臉上,他們又開始清除道路上的積雪。清晨的氣溫似乎比半夜還低。早先發的手套已經磨破了,他們現在用破布或者是襪子來裹住滿是凍瘡的雙手。儘管他們奮力地鏟著雪,但依舊感覺不到一些暖意。他們要麼用手拍打著自己的身體或是跳上跳下來讓自己暖和一些。
為了鼓舞士氣,喇叭裡竟然放起了國際歌。
“……起來!飢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突然間,狂風突然狠狠的颳了起來,儘管軍官無論怎樣命令和恐嚇士兵們,所有的蘇聯士兵都丟掉自己的鏟子跑到了背風的車後。很多人以為自己恐怕要被凍死了。無論他們做什麼都無法感到哪怕是一絲絲的溫暖。有人甚至是把尿撒到自己凍僵的手上好讓自己感到一些暖意,還有就是希望用自己的尿來消毒一下那些被凍裂的傷口。不久有人得了嚴重的肺炎,他們躺在一輛卡車裡面的臨時病床上。車隊裡的醫務兵對於這種重病束手無策。除此以外,還有至少40個人患上了凍瘡。有些人的鼻子被凍壞而感染了。一些類似的凍傷感染多發生在眼皮、耳朵周圍,特別是在手上。有人並沒有被嚴重地凍傷,但是手指上還是凍開了口,手指每動一下,上面的傷口都會流出血來。這些傷口讓他們感到鑽心的疼。他們去醫務車把我的手放在溫熱的消毒酒精裡,雖然酒精讓傷口疼得更加厲害,但隨後他們的手還是覺得溫暖了幾分鐘。士兵們的糧食很快也不夠了。由於嚴寒和路途遙遠,他們不得不吃掉了本該在前線吃的糧食。許多車輛出現了機械故障,由於無法維修,他們不得不把車和連同車上的貨物一同毀掉,以防止這些東西落入芬蘭游擊隊的手中。許多人都患上了凍瘡,有幾個人不得不進行了截肢手術。…;
在他們到達前線之前,還透過了一片看來是芬蘭軍隊防線的地區。車隊穿越了一片到處是廢棄的坦克、卡車和大炮殘骸的原野,這些東西散佈在一大片士兵們視線所能及的地方。不時有一片片的地方豎立著木棍或是十字架,那些是為陣亡的蘇軍士兵倉促修建的墓地。
他們不知道的是,實際上,蘇軍的陣亡人數要遠遠超過芬軍。他們看到每個墓地,每10個或12個蘇軍士兵被埋在一起,他們的墳墓上面則有個俄國東正教的十字架。一路上,他們還要下車不時填上路上的大彈坑,以便於讓車隊透過。我們的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