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風朝吉陽眨眨眼睛,“呃,抱歉。借用下麼。”
吉陽不耐煩地看看他,印風對他一笑,“小哥,行個方便麼,我找這兒的鐘明。”
吉陽是個色胚,先不管那張臉是男是女,總之很好看就對了,於是在吉陽反應過來前,印風已經拿起了電話撥號。
只不過一直打不通,印風正奇怪,就見吉陽一臉鄙視地道,“打外線號碼在前面加個9。”
印風照做,這一次,電話果真通了,溫和的男生傳來。
“喂,你好。”
“呃,你好。”電話接通,印風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鍾明一手拿電話,一手合上資料夾,眼神一掃,跟了自己三年的秘書立即心領神會,拿上需要的會議資料先一步離開。這聲音……聽著耳熟,鍾明愣了愣,看了下來電顯示,大堂打來的?
“您哪位?有什麼事嗎?”
確定不是什麼重要的合作伙伴,鍾明以為是大廈裡無聊的某個員工。這種地方,藉機攀附上一個高層而飛黃騰達的事情比比皆是,鍾明的語氣透著些不耐煩。
印風愣了下,隨即道,“我是蛋糕店那個,你可能不記得。也沒什麼,你有事就忙,不好意思我好像打擾到你。”
印風是個聰明人,他跟任非雲的整整十年,那是真真切切地在成長,不是在過家家。關於說話,印風總是高深莫測地對所有人道:這是一門藝術……
所以當情場歷史一片空白的鐘明聽到這句話時,恨不得狂扇自己三十巴掌再淚奔至大堂給那漂亮的瘸子一深情擁抱。
不過晚了,因為在鍾明怔愣後悔幻想期待的這短短几秒裡,印風已經掛了電話。
吉陽看印風的眼神已經趨近於在看一坨屎。
印風朝吉陽不好意思地笑笑,往外走去。
吉陽看著他一搖一晃的背影,忽然有些愧疚。畢竟對方是一個瘸子,還是個漂亮的瘸子,還是個貌似很窮卻偏偏很漂亮的瘸子,他剛剛的態度好像過分了點?
吉陽很快被鈴聲奪回元神,剛接起電話,元神又跟著嚇飛了。
鍾明在那邊陰森森地吼,“我不管現在聽電話的是誰,總之剛剛那個人要是走出了大堂,今兒這幾個午間值班的都可以回去蹲馬桶了!”
吉陽冷汗直冒地掛了電話往大門飛奔而去。
印風好不容易走到馬路邊,剛準備攔車,就被一聲大吼止住了步子。
“帥哥留步——”
印風看著氣喘吁吁奔到自己面前的吉陽,挑挑眉問,“怎麼了?”
吉陽上氣不接下氣道,“鍾……鍾總經理請……請您上去。”
印風彷彿早料到,面無表情點點頭,“哦”了一聲就往回走。
吉陽莫名其妙地跟在印風身後走回大樓,旋轉門裡面,印風覺著慢悠悠轉的玻璃對面,有熾熱的視線一直往自個身上戳。
抬頭,就對上了鍾明那種“失散已久的兒子終於見到母親”的渴求表情。
印風淺笑著進了樓裡。鍾明跟著旋轉門出去了,又立馬繞進來,奔到印風面前,有些結巴地問,“你……你怎麼來了?”
吉陽下巴快要掉地上了,不遠處的劉芸亦然。這還是那個傳說中的黑山老妖鍾總經理嗎?他會結巴?天吶今天是什麼日子?2012提前到來了吧……
印風聳聳肩膀,不在意道,“翹班,沒錢,口袋裡只有你的名片。”
鍾明抿了抿嘴唇,“吃飯了嗎?”
印風搖搖頭,鍾明繼續結巴,“那……那……那……”
印風笑道,“那一起吃吧。”
“好……好……”
印風看著不斷重複“好”字的鐘明,“帶路啊?”
“哦……哦……”
各公司總經理私人電梯中,鍾明拿出手帕擦額頭上的汗,姿勢標準得猶如八十年代上海灘的老商人。
印風看著他白色帶些花紋的手帕,“挺古典的,現在很少有人用這個。”
“哦……哦……這個啊,”鍾明繼續規矩地擦汗,道,“我爸送我的。”
“你‘爸?”印風挑眉,表示好奇。他沒了爸爸,他挺想多聽聽人家描述自己的父親,那樣就似乎當年那個脾氣暴躁的印局長還在,生動而嚴肅。
鍾明點點頭,提到自己的爸爸,這才有點鎮定,“恩,他很節儉,是退伍軍人。”
電梯到了TCL樓層,印風的眼睛跟著那“叮”的一聲亮起來,“真巧唉,我爸也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