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了,在城東巡過兩次,還抓到個偷兒。”

“就你們這些半大小子也能巡街?”薛氏驚訝地問。

“當然,”嚴青昊自豪地回答,“我們分成十二隊,每隊十人再加兩個衙役,每天派出去兩隊,大家輪班巡視。”

嚴清怡暗笑,難怪交的束脩不多,一年才二十文,原來還得替衙役巡街?

這下衙役們能逮著機會偷懶了。

原先天天巡視,現在可好,半個月才能輪上一回。這些白乾活的傻小子還樂得屁顛屁顛的。

也不知誰出的鬼主意,算盤子打得真精明。

正思量著,聽嚴青昊續道:“下個月不知道能不能巡到咱家門口,我們一般申初出去,酉初回衙,娘要是得空就到衚衕口溜達溜達,興許能看到我。”

薛氏嗔道:“大冷的天,我閒著沒事幹了去外頭溜達,不嫌凍得慌……你算算哪天輪到你,讓你爹在外頭看看,回家說給我聽。”

聽到嚴其華的名字,嚴青昊眸光明顯閃爍了下。

嚴清怡心知有異,趁薛氏到廚房準備晚飯,悄悄問道:“沒出什麼事吧?”

嚴青昊抿下唇,“我那天在瓦沿子看到爹了。”

瓦沿子?

聽名字就不是個好地方,不會跟京都的下窪子一樣,盡是暗娼私寮吧?

嚴清怡皺著眉頭問:“瓦沿子是幹什麼的?”

嚴青昊輕聲回答:“林大哥說,那裡有耍錢的……”

第13章 偷竊

耍錢即是賭!

饒是已經被嚴其華驚訝過多次,可聽到這個訊息,嚴清怡腦子還是“嗡”一聲,半天沒反應過來。

嚴其華偷腥是慣犯,養個私生的兒子也極有可能。他一介白衣,既沒功名又非官員,就只臉面上不好看,別人奈不了他何。說不定他根本不在乎臉面,反而覺得自己有本事。

賭卻不然,是朝廷明令嚴禁的。

一旦沾了賭,十人有八人要傾家蕩產。

羅雁回就是前車之鑑,曾經一夜之間輸掉五百兩銀子。

只是,不等他敗家,羅家就先敗了。

陸安平列舉的罪狀中就寫了這條,後面還跟著一句,“國子監是清水衙門,月俸不足十兩,羅閣老自認兩袖清風洗手奉職,羅家為官才只三代,試問何來如許財富,可供這般揮霍?”

也不知嚴其華是剛開始賭,還是已經染了癮,又或者只是偶然路過,並沒有參與其中?

如果能借此機會將嚴其華送到監內吃些苦頭倒是不錯,就怕牽連嚴青昊兄弟。

不管是科舉還是為官都需家門清白,有個嗜賭又坐過牢的父親,兩人哪裡還有前程?

嚴清怡猶豫不決,索性先不想,將手邊鞋子遞給嚴青昊,“你試試,特地做得大了些,等穿上棉襪就暖和了。”

嚴青昊摩挲著玄色鞋面上兩片墨綠色竹葉,不捨地搖搖頭,“在府衙整天不是跑就是踢,穿不了兩個月就破了,留著過年穿。”

嚴清怡笑道:“就是給你學武穿的,娘特地多納了兩層袼褙,免得凍腳還結實,等過年另做新的。”

嚴青昊默一會兒,悄聲道:“姐,我以後要考武舉,立軍功,當大官,讓皇上封你個一品夫人,每天都穿新衣裳。”

也不知從哪裡又聽來這一套?

嚴清怡樂不可支,“你要真的做上三四品的大官,首先是給你媳婦封誥,要是朝廷恩典,會給娘加封誥命,姐姐卻是指望不上的,自古以來沒有這個例。” 說完便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趕緊換過話題,“誰跟你說的考武舉立軍功?”

“林大哥,”嚴青昊面色赧然,支支吾吾道:“林大哥說男人應當頂天立地殺敵報國,說我不該說那些閒言碎語。”

嚴清怡頓然了悟,她是女子,玩些勾心鬥角的小心思沒什麼,如果教得嚴青昊只會在內宅瑣事裡打轉,那才真正是毀了他。

一念及此,連忙道:“是姐的錯,姐沒想那麼多,就只看見眼皮子底下這點事兒,那個林大哥說得對,好男兒志在四方……對了,林大哥叫什麼名字,是什麼人?”

嚴青昊眼中頓時流露出仰慕與歎服,“他叫林栝,不是寬闊的闊,是一種樹,聽說是知府老爺的親戚,反正就管著我們,有時候教頭也得聽他的。”

一種樹?

以樹為名,那就是栝了。

嚴清怡莞爾,“栝是檜樹,二郎廟門前不就種了兩棵?檜樹經霜不墜壽高千古,是個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