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有人強姦啊!救命啊!”在寬闊的碑林間隙裡,一個頭發凌亂的女子赤足狂奔著,悲愴的哭音響蕩了整個清涼的夜空。巡邏的保安隊紛紛大為緊張,跑了過去團團圍了起來,有的還抽出了電棍:“歹徒在哪裡?!”林鳶茵哭哭啼啼道:“在那邊,我差點……我差點……”說到動情處,林鳶茵放聲大哭,淚珠象斷線了的珠子撲簌撲簌往下掉。保安們都驚惶了:“那還了得,快拿了來!”瞬時,個個奮勇爭先的朝林鳶茵指的方向奔了過去,只留下兩個在看護安慰林鳶茵。星晨在另外一邊的樹林裡聽得咬牙切齒,死女人,明明說好是搶劫的,她出去了就變成了強姦,自己的名聲全給毀了,當下也不顧得那麼多,衝了出去,拿起之前撿的廢棄鐵棍朝那個斷壁殘垣猛捅幾下。那些石頭早就風化了很多了,哪裡經受得住,立時“淅瀝嘩啦”全部倒塌了下來。
發現碑林被破壞,留守的那兩個保安眼都直了,汗也流了出來,兩人大吼一聲:“啊!”連忙朝星晨衝了過去,星晨連忙抽身快速退回樹林裡面。林鳶茵也不失時機的“消失”了。兩人回到最初的聚合地,看著回來的保安們個個鬼哭狼嚎的,不由心裡暗自好笑。
推倒了倒三角形後,四周圍靜悄悄的,也沒有看見黑影出現。林鳶茵道:“奇怪,怎麼沒有反應?”星晨道:“更奇怪的是黑影也不見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有點上當的感覺。”林鳶茵道:“你懷疑那個女的騙我?”星晨道:“我不好說,但是你也知道的,很多死靈出於對生存的強烈眷戀,不惜花言巧語換取留在人間的代價。這點你的吳哥哥應該跟你說過才是。”兩人等了半天,黑影始終沒有來,只好散去了。
星晨和林鳶茵並不知道,他們的這次舉動,引發了一場滅絕人性的大災難,直到很後面很後面他們才突然發現,原來之前他們所做的一切一切,不過是已經精心布好的局。這是後話不提。
一提起吳剛英,林鳶茵就周身不舒服。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吳剛英居然自動找上門來了:“鳶茵,你之前埋怨我不肯好好聽你說話。你現在願意作出榜樣,好好聽我說話嗎?”林鳶茵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不速之客,她覺得吳剛英終於肯回頭跟她溝通,她應該高興,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反而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彷彿眼前那人甚至連擦肩而過的緣分都不曾有過。林鳶茵定了定神道:“說吧,我聽著。”吳剛英道:“我承認我之前的確是有些莽撞,可是我不會承認我的做法是錯誤的。在跟你說原因之前,我想問你一句,你瞭解星晨這個人嗎?”林鳶茵一怔道:“什麼意思?”吳剛英緊接著問道:“你知道他的籍貫,知道他的父母,知道他的家庭,知道他的兄弟姐妹嗎?”林鳶茵搖搖頭:“吳剛英,你瘋了,你到底想要說什麼?”吳剛英的聲音深沉的如同池塘裡傳來的那種被壓抑的水聲:“我想說的是,你對這些一無所知,但是你完全相信了他。人心險惡,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明白。”林鳶茵有點氣憤道:“我為什麼要知道這些?我又不是查戶口的,我只要知道他是真心去辦一些事情,去為一些人好就可以了。”吳剛英冷冷的道:“那如果我告訴你,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妖狐呢?”
林鳶茵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你說什麼?胡說!你師傅明明說過,妖狐還沒有誕生,所以才叫你來追查下落,你不能因為對星晨的仇恨,就這樣的汙衊。”吳剛英吼道:“我汙衊?你自己不用自己的腦袋想想,星晨能跟我過上三招以上,毫髮不傷,而且身懷秘密功力,不說別的,就那把銀針,你認為一個普通的人能夠灑得這麼有水平?”林鳶茵怒道:“不用腦袋想的人是你,如果他真的是妖狐,那麼我們早就應該到地府去報道了。還有,妖狐,狐之王者,會用銀針這麼低下又沒用的手段嗎?吳剛英,你不要再被仇恨矇蔽真相了。”說完,她以為吳剛英會氣的臉紅脖子粗,掉頭離去。可是吳剛英只是輕輕的嘆了一聲:“她說得沒錯,沒有證據的確很難說服你。我今天來就是要帶證據給你看的,我希望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講過世界上有這麼一個東西。”說著,從懷裡緩緩的掏出了一面光華明亮的鏡子,五朵花瓣形的鏡框將那面散發著淡淡光暈的鏡子襯托的美崙美央,尤其是最上面雕刻著的一坐觀音淨瓶悲天像,更使這面鏡子濃溢著一種極樂的韻味。林鳶茵的臉上終於變色了,是那種惶恐的,震驚的,甚至還帶著點窒息的顫抖:“這……這是峨嵋的鎮山之寶……照妖鏡!”
吳剛英輕輕的道:“是,你也應該知道我是怎麼得來的了。你信不過我,你總該信得過這麵人界的寶物。傳說當年觀音駕臨峨嵋,見雖有僧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