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應該是存在過。
但你對於我是一種奢望。
韋奇想要掙脫出來,宿潔抱得更緊了。
“我等你很久了,你知道嗎?”
宿潔的眼淚跟著冷風從脖頸鑽進來,蛇一樣地咬得肌膚生疼,一直疼到自己的心裡去。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但是我卻不能夠愛你。
韋奇慢慢地將自己的身體從宿潔的雙臂中抽出來,四目在心的盡頭相逢,呈現出一種真正的博大和蒼涼。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切也都凝固了,只有自己還可以動,從那凝固的時間裡復活,成了一個新的生命。
“愛就像打噴嚏,強求不來。”
“我現在已經很滿足了,別的我不敢奢望。”
宿潔說得很苦澀,她從韋奇身邊走過時,他看到了那雙眸子裡的平靜,和她的笑容一樣,被韋奇珍藏了起來。
“你就像是我心中的一盞燈,現在它將越來越亮。”
韋奇看著宿潔的背影。沒想到自己本身而是一盞燈,被另一個深愛著自己的人珍藏在心裡。忽然的很欣慰,希望自己能多給她些許的力量和勇氣。
韋奇坐在旁邊看著舞池裡那樣瘋狂的朱正華和張紹鋒,覺得自己並不適合這種地方。酒吧那種把人心都震得碎的音樂,的確能讓人忘記自己到底還是不是個人。
瘋狂的人使勁的擺動著自己的身體,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人都沒有適合什麼或不適合什麼。愛因斯坦說得沒錯,萬物只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
人是適應,而不是適合。
就像父輩們的婚姻那樣,原本不適合的兩個人,但他們還是磕磕碰碰的適應著過了一生。
DJ把這些瘋狂的人又帶到了另一個更瘋狂的高潮。
韋奇喝了一口王老吉,然後盯著那瓶子看了半天,商店一瓶三塊五角,但在酒吧裡卻賣到了三十五元。這哪裡喝的是飲料,分明就是血,父母的血。
當然,這是朱正華買的,反正他自己是不會買的。然後,開始意識到自己是否也在做一件瘋狂的事。
是瘋狂吧,他想。
對宿潔呢?自己卻無法回答。
也是瘋狂吧。
一束光打在了韋奇的臉上,開始是紅色,接著是黃的、綠的,刺得他只好用雙手擋住了眼睛,但仍從手指的夾縫中看到了站在一個更高的舞臺上的朱正華。
他一個人站在上面,好像是站在音箱上面。他拿著話筒,朝自己揮了揮手,然後喊了一聲,“韋奇,把手拿開撒”,很標準的武漢話。
自己把手拿開後,燈光卻沒有挪開。這又與他有關吧,瘋狂的事都與他有關。在自己看來,這也應算是件瘋狂的事,因為不喜歡被人當做焦點,尤其是在這種地方,還有人吹著口哨。
“人不能活得太累,累了的話,也是需要發洩一下的。”
這是來的時候,朱正華在車子裡說的。
“首先我們要找個適當的地方。”
“什麼是適當的地方?”這是自己問的。
“很簡單,女孩子多的地方就可以了。”
“哪裡?”自己雖然當時是這樣問的,但一聽到女孩子多的地方時,心就像被揪了一下的疼,宿潔揪的。白天宿潔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為自己流眼淚,到了晚上,自己卻……不敢再想下去了,自己雖然拒絕了她的人,但並沒拒絕她的愛。
真的好複雜,越想越複雜。為自己的愚昧嘆了口氣,然後把車窗微微地放了一點下來,想用冬天的冷風使自己清醒一下。
“只會學習是沒有用的,還得學會交流。”這是朱正華對自己說的,“你等會別再像上次那樣傻坐在那裡,要瘋狂,像我們一樣,知道不?”
自己只是很迷惑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那麼瘋狂嗎?”
“不知道。”
“我看到那領舞的女的,她們很性感,你知道的,我就後悔,我就要發洩。”
“這有什麼關係。”
“曾經有一個女的,和我睡在了一張床上,我卻是個處男,到現在都是。你說我還是不是個男人?”
自己當時只是很平和地看著朱正華,只是覺得這個年齡是處男很正常,自己不也是嗎。嘆了口氣,然後把車窗關上了,接著自己也像張紹鋒那樣閉上了眼睛,他自上車起就一直閉著眼睛,始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