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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前他們不過是見面打聲招呼的半個陌生人,二十分鐘以前他們彷彿已經是認識了很久的知己朋友。而現在,難道就要天人永隔了嗎?

相隔五百米互不相識,要到千里之外來相識相知,難道就是為了這個結局?那又何必要相識?

擔架上的江之寒動了動嘴唇,醫生沒有阻止林墨俯下身去,這個傷者傷勢太重,只是時間的問題。江之寒沙啞著聲音,林墨把耳朵湊到嘴邊才能聽到微弱的話聲,

他說,要保重,麻煩向我父母說聲對不起。

林墨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滑出來,

他說,很高興。。。認。。識你,今,今晚很。。。開心。

林墨湊近他的耳朵,小聲說,我也是。

他說,可惜了。。。。。。

然後林墨驚恐的抬起頭來,聽到語音的斷絕,看到手無力的滑下。

但下一刻,江之寒的嘴唇又動了動,林墨俯下去,

他說,你,叫,叫什麼名字?

林墨溫柔的說,我叫林墨。

沒有回答。

我叫林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

林墨的聲音越來越大,淚水越來越多,前座的一個小護士轉過頭去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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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很長很黑,但有個聲音在伴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

慢慢的,前面有一絲光。那到底是盡頭還是**

4。 Reset的那個下午

火車隆隆地馳過,兩旁的風景風馳電掣般的倒退。。莫斯科,北京,柏林,香港,紐約,巴格達,無數的景物出現,飄過,消失,模糊。然後,火車進入一個長長的山間隧道。前方彷彿有一絲亮光,那是盡頭,但無論火車怎麼前進卻總是可望不可及。火車在隧道里開了很久,然後一個聲音響起,開始很弱,慢慢強起來,還帶起無數的迴音:

我叫林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我叫林墨……

砰,有異物撞擊的聲音。床上的人搖搖頭。砰砰砰,聲音更大起來。然後是鑰匙開鎖的聲音,推門聲,腳步聲。床上的人使勁搖搖頭,眼前似乎有一道耀眼的白光。出隧道啦?為什麼天空如此明亮,好似有九個太陽?

有一隻手放在額頭上,歷蓉蓉自語道,“沒有燒呀?”。下一刻,她曲起手指,用指關節使勁的彈了一下兒子的腦門,大聲道:“起床了,太陽都下山了。”

江之寒睜開眼睛,呆滯的看著床前站著的婦人,呢喃道“我叫…”

歷蓉蓉沒有聽清,湊的更近一些,“說什麼呢?”

“我叫……”

歷蓉蓉嘆息一聲道,“睡傻掉了。你叫江之寒,你老媽叫歷蓉蓉,你老爸叫江永文。有問題嗎?”

江之寒小聲說:“不是叫江之寒。”

歷蓉蓉大恨,忍不住又拍了一下他的腦門,“裝傻是沒有用的。你不叫江之寒我還是你老媽。”走到門口,回頭吩咐道:”還有,從明天開始,我起床你就得給我起來。暑假第一天,讓你睡懶覺,你倒好,一睡一整天,醒來不認媽。”說著走出江之寒的房門,去廚房準備晚飯,開啟冰箱,又開始唸叨,“中飯準備好了也不吃,節約糧食也不是這樣個節約法,死小孩兒。”

傻傻的江之寒還躺在床上,一臉迷茫,是叫什麼來著?叫什麼來著?不是江之寒,不是歷蓉蓉,叫什麼來著?

晚飯時,江之寒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他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個連綿八年或是十年的夢,但內容又都忘記了。似乎捕捉到什麼,卻說不上來。最後是在隧道里來著,他記的很清楚,但那個名字是什麼?他絞盡腦汁卻再也想不起來。他甚至能記得那聲音的質感,先是柔柔的,然後帶一點悲意。我叫……什麼來著?

順帶的,好像自己的正常記憶也有些破碎了。不是丟失了,只是破碎了,某些時候好像在身體外面看著自己。

“媽,我做一個好長的夢,象沒有盡頭一樣。好像有好多年那樣長,但現在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歷蓉蓉白了兒子一眼,“你睡了比一個對時還多,怕有十六七個小時吧。夢能不長?”

“媽,不是那樣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