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然後道:程兄、石老哥,你們知道孟老大為什麼選龍衛左廂軍嗎?
石之隼笑而不言,程宗揚道:軟柿子還是硬柿子?
蕭遙逸笑了起來。硬!第一軍指揮使桑懌,你猜他什麼出身?六扇門!別人是獨行大盜,他是獨行捕快。六扇門雖然也殺賊,可誰都沒他殺得多,為人又有謀略,索性讓他轉了軍職,這次出征才加入龍衛軍。
第三軍指揮使武英是客卿出身,多謀善戰。任大將軍讓他分兵就是因為武指揮使為人謹慎,把他踢開,免得他在旁邊勸說礙手礙腳,而且有他領軍也放心。第八軍指揮使王珪是禁軍猛將,擅使鐵鞭,不遜於劉平手下的郭遵。他的出身你怎麼也猜不到。蕭遙逸微笑道:太乙真宗!想不到吧,一個猛將居然精通陰陽術算。
程宗揚恍然道:難怪那次郭遵看到月丫頭用真武劍,只擒不殺。他既然是太乙真宗的,為什麼不追隨王師帥呢?
王珪比師帥從軍更早,而且和嶽帥結過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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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給我找出一個跟嶽帥沒仇的例子嗎?
有啊。蕭遙逸連忙分辯道:第二軍的指揮使朱觀跟孟老大的關係好得很。如果不是他當時已經有軍職,差點兒進了我們星月湖。
蕭遙逸嘆口氣,跟老朋友交手,孟老大心裡也不好過吧。
程宗揚冷笑道:少給我轉移話題。我問你嶽帥,你把孟老大拉出來說什麼?
蕭遙逸訕笑道:一時想不到不代表沒有嘛,說不定我明天能想起來呢。嘿嘿,剛才說了那麼多猛將,還沒提到主將任福。任大將軍當年和嶽帥一起打過真遼,孤軍夜襲百里,攻破白豹城,一戰成名。龍衛左廂軍人才濟濟,淨是龍虎之輩,若能打掉他們,宋軍十成戰力至少要折掉四成。
好水川由烈山餘脈流下的雨水沖刷出一條條深溝,形成一個倒執的扇形,合併一處流入大江。
宋軍在川口分兵,不可避免的越行越遠。任福親率四個軍近萬人的主力銜尾疾進,與朱觀和武英的距離相隔已近五里。
一直沉默的石之隼忽然道:任福好勇鬥狠,現在的速度已經有剋制了。
程宗揚拿著望遠鏡道:看得出來。相比之下,武英那邊夠慎重的。
比起任福主力計程車氣如虹,朱觀與武英的第二軍和第三軍一邊行進,一邊不辭勞苦地派出士卒翻過山樑,與兩側第七軍的趙津和第八軍王珪聯絡,始終保持相同、的進度,這使他們與主力的距離相隔更遠。
不過在這樣的地形中,自己一方的通訊聯絡也困難得多。隨著任福軍在川中迂迴轉進,被山樑一隔,連程宗揚也看不到他們行進到哪個位置。已方人員的數量只有任福一路人馬的三分之一,如果不能同一時間及時投入戰鬥,傾全力攻滅宋軍一路,在敵眾我寡之下,這場仗不用打就輸了。
程宗揚正嘀咕孟老大會怎麼指揮三路相隔數里的人馬同時出擊,忽然間,一片白鴿帶著尖銳的呼哨聲,從裡許外的山谷飛起。
蕭遙逸精神大振:任福進來了!
看著漫天的白鴿,程宗揚終於想起歷史上出現過的一幕——滿川龍虎輩,猶自說兵機。這就是說宋軍那一川戰死的龍虎精銳了。
任懷亮拋下手中的銀泥盒,氣怵怵地道:孃的!誰在盒裡塞這麼多鴿子?
宋軍前鋒追逐敵寇,卻在川中看到幾百個銀白的泥盒,裡面還有撲騰的聲音。
桑懌擔心有詐,命令停軍等待主將。
任福親自趕來也琢磨不出銀泥盒中藏什麼,便讓人開啟。誰知銀泥盒裡都是鴿子,剛開啟就飛出來。
尖銳的鴿哨聲拉開好水川之戰的序幕,接著一杆兩丈高的大蠢出現在遠處的山樑上。
大纛的旗杆是新制的,旗幟卻彷彿經歷過無數滄桑,上面佈滿創痕。腥紅的戰旗上,一個巨大的嶽字即使隔著兩裡的距離也清晰可見。
那道山樑正處在川口的位置,川穀形成一個丫字形。宋軍追逐良久的兩輛大車此時停放在山樑下。
任福的瞳孔微微收縮,望著大纛下那個雄偉的身影,一字一字說道:孟非卿!
鴿哨響聲未歇,周圍伏兵四起,第一波箭雨便讓近百名宋軍失去戰鬥力。任福連眉毛也沒有動一下,他挺直身軀沉聲道:敵寇主力既然在這裡,倒省了我們再找路。敵寇即使傾力而來也不過數千,我軍卻有兩萬!只用一軍便足以掃平他們,何況我有八部龍虎之師!誰替我把嶽賊的旗幟拿來!
旁邊一名牽著馬匹的將領欠了欠身卻沒有作聲。任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