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陰毒了,如果不小心被它纏住,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秋少君袖中的少陽劍跳回鞘內,身體游魚般往後退開,然後腰身一挺,立在廊下,一動一靜渾若天成,接著左手兩指豎起,擺出一個法訣。
靜謐中,一股危險的預感湧上心頭,頸後汗毛突然直豎起來。程宗揚顧不得多想,立刻提刀劈出。
刀鋒在空氣中劈出一聲短促尖嘯,然後猛地一震,劈中那根肉眼無法看清的細絲。
程宗揚手腕一翻,鋼刀挽了個刀花絞住那根金屬絲,發力回扯;細絲在刀上繃緊,接著一滑,憑空消失在空氣中。
旁邊的秋少君立刻動了起來,少陽劍連鞘從袖中滑出,接著左手屈指一彈,彈出一點火光。
那點火光在天井中盤旋著劃過一道圓弧,並不明亮的光線映出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絲線痕跡,尤其是那具被懸起的屍首旁佈滿蛛網般的細絲。
程宗揚和秋少君都不禁一陣心驚肉跳。幸好剛才沒有貿然闖進天井,不然身手再高,這會兒也難以全身而退。
流動的火光在絲網中飛旋,突然所有細絲像被抽動一樣,同時向一處退去,接著一隻手掌伸來準確地挾住那點火焰,隨手一捻將它按熄。
不知何時,水銀般的月光蒙上一層詭異紅色。一個妖豔身影踏著如血的月光出現在天井另一端。她戴著一頂珊瑚狀的玉冠,冠側垂下兩片玉紗,鬢髮猶如銀絲,整齊地束在冠內。美豔的五官輪廓分明,殷紅唇角有一顆紅痣,下巴圓潤而白膩。
在她修長的玉頸間圍著一具皮製護頸,頸中嵌著一顆黃寶石;黑色皮革向下掩住高聳的胸|乳,與胸甲連為一體,露出兩側雪白的香肩。
那女子年紀已然不輕,身材卻惹火至極。她臂上戴著及肘的鹿皮手套,穿著齊膝皮靴。雙|乳豐挺圓碩,隨著步伐起落微微顫動。腰側皮衣鏤空,露出腰身白膩的肌膚。她腰間垂著一條銀白色的繡邊長裾,走動時兩條白光光的大腿交替出現,曲線盡露,與黑色皮衣形成強烈反差。
銀髮女子迤邐走來,豐腴的雪白肉體活色生香;她大腿外側刺著一枝櫻花,隨著她的步伐在白美肌膚上搖曳著,彷彿迎風綻開。
銀髮女子神情冷傲,對庭中屍首看也不看一眼。程宗揚一股怒氣上湧,厲聲道:賤人!敢殺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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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髮女子豔麗紅唇微微挑起。星月湖的人早該死了。程少主,聰明的就立刻滾回盤江去,這灘渾水不是你這種化外蠻夷能蹚的。她聲音低沉,有種略顯沙啞的磁性。
秋少君第一次見到穿這麼少的女人,一時間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最後瞪著她的下巴道:為什麼要殺人?
銀髮女子回眸望著秋少君,淡淡道:難怪王哲寧可把自己最好的弟子帶在身邊,原來是要給你留位置。說著她抬起下巴,滾回龍池,我便饒你一條小命,免得讓藺老賊太得意了。
秋少君皺起眉頭,你是誰?為什麼要挑撥我們同門?
銀髮女子發出一串低笑,你們太乙真宗彼此勾心鬥角,還用挑撥嗎?我虞白櫻沒興趣與你們兩個小娃娃動手,快滾!
秋少君用劍柄敲了敲腦門,似乎沒有想起這個名字。程宗揚心下雪亮,只聽她對星月湖的口氣,不用問,肯定是嶽鳥人的仇家!
姓岳的鳥人兩腿一蹬、一了百了,架不住他仇家成群結隊前赴後繼趕來報仇,做人做到這一步真不知道是悲劇還是喜劇。
秋少君抬起頭,又一次質問道:為什麼殺人?他和你素不相識,從來沒有得罪過你!他口氣像個孩子固執,似乎不得到一個滿意答案絕不罷休。
很簡單,虞白櫻冷冷一笑,因為我是殺手。
月霜這裡還真熱鬧,先是小紫,接著是太乙真宗,這會兒連殺手也出來了。
程宗揚深深吸口氣,隨時準備出手,旁邊的秋少君卻踏前一步,難以置信地看著虞白櫻,你就是那種可以為了錢殺死任何人的歹徒嗎?
秋少君瞪大眼睛指著她道:人是萬物靈長,錢只是生活的工具,你卻為了那些人們製造出來為了生活方便的錢幣而殺掉它的主人,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虞白櫻被他氣勢洶洶的聲討說得皺起眉,冷笑道:小小年紀就這麼迂腐,一會兒被我的斷月弦切掉腦袋,你就知道誰可笑了。
程宗揚雙刀一碰,發出一聲金鐵交鳴的震響,將她的冷笑聲硬壓下去。
秋少君凜然道:我絕不允許你傷害月姑娘!
你們都不滾嗎?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