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但是這樣的大爆炸他見到過,但問題在於――他從來沒有想到遭遇到這樣的轟擊。
“殺!”
那是瀚海營的步兵在向前躍進,比塞爾上慰卻根本聽不到這樣的殺聲,他無法想象這樣的震憾,這樣的炮火朝著已方轟擊。
煙塵漸漸散去,那個原來高達數米的碉堡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特別是爆炸中心,你幾乎想不到那裡曾是碉堡。
瀚海營的步兵已經衝上來了,他們和裡面殘存的土著步兵展開了戰鬥,土著步兵在爆破已經被炸傷炸死十餘人,剩下的三四十人根本不是瀚海營的對手,剛一接火,就死傷了十餘人,很快轉身就跑。
可是比塞爾上尉還是沒有作出反應,他還在回想那一聲驚雷的怒嘯!
這是多大口徑的火炮?世界上這些海軍軍官都可以說是見多識廣,他們見識過許多大口徑的火炮,所以就是爆炸的那一瞬間,所有的海軍軍官都作到了明確的判斷,這一聲爆炸不可能是一百毫米以下的火炮炮擊的結果。
可黑旗軍到底擁有多大的口徑的火炮,比塞爾上尉第一時間想到了一百四十毫米的艦炮,但是他第一時間否決了這一設想。
一百四十毫米的艦炮威力很大,可距離這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卻有著相當大的距離,那是一百六十毫米的艦炮?也不可能!他很快把懷疑目標落到了一百九十毫米和二百四十毫米的主炮上面,那是法國巡洋艦和鐵甲艦才有的配備,應當一炮下去就能打跨一座碉堡。
而在他們的對面,黑旗軍的軍官同樣是以詫異的目光看著這一切,黃守忠睜大地眼睛問道:“這是他們的藥包?太誇張了,拿兩百斤黑藥都沒有這威力!”
而鄧世昌鄧哨長的先鋒一哨也藉著這一聲爆炸躍進到了一座碉堡的面前,他們一面朝著上面打槍,一面架起樣子就朝裡面攻擊。
而黑旗軍的軍官看著戰鬥情形,卻紛紛埋怨蔡雲楠:“他用大藥包這麼浪費幹什麼?小炸藥包就足夠了!”
這一波爆炸之後,大家對於租界的碉堡已經有一個比較正確的估計,這種碉堡並不象人們想象中的圓形碉堡,而更象一個磚石砌成的崗樓,又高又大,正是最好的爆破目標。
和日本人的炮樓稍有些不同,方形的碉堡都是用青磚砌成,雖然能防備一些小炮的直接轟擊,但是真正的巨炮轟擊,卻是象白紙一樣一擊即破。
要知道解放軍在解放戰爭不斷實施爆破,別看是碉堡,便是大型的城牆都爆破了無數,最後他們得到了一個結論,磚木結構的城牆,無論多高多深,都相對易於爆破,倒是土圍牆根基極穩,可是說是非常難以爆破成功。
而這些碉堡都是倉促用青磚修成的,現在黑旗軍就已經開始批評蔡雲楠:“多用小藥包,實施連繼爆破,還要方便些!”
現在細柳營裝備的炸藥包都是使用苦味酸裝填,但是有十五公斤裝藥的大炸藥包、八公斤裝藥的普通炸藥包以及四公斤裝藥的小炸藥包,公認四公斤裝藥的小炸藥包最為方便,不但可以實施爆破,還可以串聯起來組成大炸藥包,又可以當手擲的超大型手榴彈。
大炸藥包裝藥多,但是每個營頭都攜帶了幾個,用得最普及的還是四公斤的小炸藥包,現在軍官們已經一致認為了小炸藥包的威力足夠了。
畢竟小炸藥包裡面裝填的是也是苦味酸,抵得上幾十公斤的黑火藥,但是柳宇卻罵了一句:“怕什麼,用掉兩個大炸藥包怕什麼!”
苦味酸威力固然是大,但是腐朽性大,而且不易長期儲存,所以柳宇也很乾脆:“寧可多用裝藥,也不能誤了事!”
而在前沿,瀚海營也遇到了法軍的反擊,這一次發動反攻是法軍的一個安南土著步兵排,在炮火的掩護之下,他們怒吼著就朝著立足未穩的瀚海營衝過來了,接著丟失碉堡的殘部也在法軍軍官的率領衝回來。
他們也算是下了本錢,要知道這些前沿的大碉堡裡面都是可以放一個排的兵力,但是限於骨幹兵力不足,比塞爾都只放上一個班的安南土著步兵,由一名法軍士官指揮這些從交趾支那運來的老兵,然後再放一個班的東京土著步兵,此外還有十來名武裝教民,即可以讓他們相互監視,又能最大程度地儲存骨幹部隊的力量。
但是這一波反擊並沒有進行多久時間,這幾十名越南人就被瀚海營打得死傷連連,甚至連碉堡的皮都碰到,要知道步槍、手榴彈、炸藥包輪著來,這些安南土著步兵哪見識得這場面,丟下了二十多具屍體。
不過蔡雲楠還沒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