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當時所有參與過此事的,不管是宮女太監,還是太醫侍衛,全都得到了一筆天價的銀兩然後被秘密的送出了宮。這麼多年以來,我以為這些事情會像師傅臨終前跟我說的那樣一輩子都爛在肚子,可是沒想到,有生之年老夫竟然還有為皇上診治的福分,只可惜,老夫無能,沒有能夠解除此毒的本事。”說到這裡,郎中眼中流露出了滿是愧赧的神色。
其實,就算是郎中知曉了殷連塵真實身份的那一刻,他就想到了他師傅臨終前告訴他的這個秘密。可他本來沒打算要告訴羅絲,畢竟那是他師傅守了一輩子的秘密。但是當他看到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在為殷連塵不停忙活,甚至為了能夠為殷連塵解毒眼睛眨都不眨就放了一碗血的羅絲,郎中還是決定把這個深藏了多年的秘密告訴了羅絲。不止是為了羅絲對殷連塵的一片深情,更是為了讓羅絲能夠真實的瞭解殷連塵身上所中的毒到底是有多兇險。
默默地聽著一切的羅絲,心裡像有一隻手在狠狠的撕扯著她的心臟一般的疼痛。她從來都沒有刻意去了解過殷連塵的身世,她也很少去擔心一向能夠輕易解決一切的殷連塵是否會有支撐不下去的那一天。其實,在羅絲的眼睛裡,之前的殷連塵像所有人都看到的是那個高大到無所不能的戰神,他們只知道他可以無堅不摧的為他們擋盡一切風雨,但他們卻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不會有耗盡力氣的那一刻。
羅絲突然覺得自己對殷連塵的愛是如此的自私,她只是一味接收著殷連塵對她的好,卻從來都沒有想過支撐不住的殷連塵也是需要她的付出。一直以來,她都是理所當然的接受著他的愛,被動的愛著他。回過頭,看著此刻靜靜地躺在床上的殷連塵,羅絲的心裡突然生出了巨大的愧疚。這個男人為了國家的繁榮昌盛,為了百姓的安居樂業,為了他弟弟的終身幸福,看似強大的他其實一直都在默默的努力支撐著這一切。而現在,他終究是支撐不住倒了下去。也許,以後她應該學會與他並肩,為他分擔著足夠將他壓垮的重擔。
“難道真的是任何辦法都沒有了嗎?”羅絲壓抑的問著。她不想讓承受了這麼多年病痛折磨的殷連塵,後半生還要在這病痛中生活。如果能夠解除殷連塵體內的毒,她願意竭盡全力的去努力。
面對羅絲再三的追問,郎中終於為難的開口告訴羅絲:“實不相瞞,師傅他老人家當年出了宮之後,就一直在潛心研究此毒的解法。”
聽到郎中的回答,羅絲本來灰暗的雙眸中瞬時燃起了希望,興奮的抓住郎中的衣袖追問道:“那你師傅他可有研究出能夠解除此毒的解藥?”
“沒有解藥。”郎中再次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師傅他臨死的時候找出了唯一可解此毒的方法。”這次不等羅絲的再次追問,郎中便繼續說道:“南疆的溼林裡有一種叫噬毒蠱的蠱蟲,只要把此蟲放在通絡全身的經脈處,它就會咬破面板吸食出中毒之人體內的毒素。但此法危險之處,就是無法知道噬毒蠱什麼時候會吸食完毒素。時間一分一毫都不能算錯,時間如若算短了,毒素沒有被完全的吸食出來便很容易會面臨兇猛的毒法,如若時間估計長了,又會被噬毒蠱反噬,總之,若是算錯了時間,就等於難逃一死。既然提到了這些,告訴姑娘也無妨,其實,老夫的師傅就是因為算錯了時間被噬毒蠱反噬而死。”想起了自己那個為了此毒潛心研究了一輩子,甚至最後連自己的性命都搭進去的師傅,郎中不禁在心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雙眸才剛剛恢復了一絲希望的羅絲,又恢復了灰暗。就像郎中所說的那般,那個叫什麼噬毒蠱的玩意兒,就算是找到了它,也無異於是在搏命。如果真的用它來解毒,就相當於是加快了死亡的速度。羅絲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絕望,難道殷連塵這一生都註定是要生活在無窮無盡的痛苦之中嗎。
就在房間內沉浸在一片寂靜當中的時候,只聽門口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郎中先一步上前開了門,接過了門口站著的人遞給他的藥碗和一疊東西,隨後關上了房門。
“姑娘,這是我開好了方子讓我的藥童給你熬得藥汁,你的腳再不醫治恐怕真得廢了。這裡有乾淨的布條,你把布條在藥汁裡浸溼之後裹在腫脹的地方,每日更換幾次,三日之後估計就無大礙了。只是需要切忌,期間千萬不要再讓崴傷的腳受力。”說完這些,郎中將剛才接過的藥碗和紗布遞給了羅絲,對羅絲說了句:“姑娘早些換藥,老夫先行告退了。”說完,便揹著他的藥箱往門口走去。
“等等,”看著手中的布條和藥汁,羅絲突然開口叫住了剛要開門的郎中,“先生還沒有告知你的姓名,他日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