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晚上在酒店看電視時,又調到成人頻道,仍然在演香港老式的小電影,這次是時裝的。我心想,佛經中說一切淫邪都是在造業。包括我現在看這種電影。可人就是這樣,總抱著僥倖心理,覺得人活一世,哪管什麼業不業的,看個電影算什麼。而在泡妞甚至和已婚女人搞私情的時候。也會想大家都在這麼做,人家都不怕,我為什麼偏偏當回事?下輩子什麼樣,現在不想管。
電話響了,看螢幕是黎導演打來。我心想他現在時來運轉,先是飛來橫財,再治好疾病,現在又事業得意,估計又是想找我吃飯喝酒。
“我是黎導演,田顧問。你在香港還是什麼地方?”他問。我說在香港的XXX酒店,黎導演說太好了,他正在酒店房間和同事粗剪片子,有些情況想讓我過去看看。我有些煩,心想明明是方剛的生意。就因為我人在香港,到底能有什麼事發生,還是去了解一下吧。
從酒店出來,乘計程車來到黎導演劇組所在的酒店,房間是個套房,黎導演和好幾個人都坐在沙發中,面色凝重,還有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子坐在桌前,正在操作電腦。看到我進來,黎導演連忙起身迎上。說給方剛打過電話,可他總是不接,發簡訊也不回,所以只好找我,真不好意思。
我心想,方剛從來不擦屁股,看到你發簡訊的內容就是這事,他能理才怪。黎導演把我帶到電腦前,我看到螢幕中應該是某種影片剪輯軟體的介面,看起來很複雜,分成兩部分,上半部左右各有電影的靜止影象,下半部還有個更大的。黎導演介紹那年輕男子:“這是阿亮,劇組的剪輯師。”
阿亮對我點點頭,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指著螢幕,說:“今天剪到第XXX場戲,看到畫面裡有這個東西,你看一下。”說完他用滑鼠點了幾下,畫面繼續播放,將三個小畫面合成一個大的。我跟費大寶湊近螢幕去看,正是那天我倆在電影公司探班時的那段戲,男演員坐在床上,帳紗半掩,另兩名日本女演員在另一端。
“怎麼了?”我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費大寶指著畫面左側大聲道:“這裡有人!”順方向看去,果然,在床帳紗的裡面,有個似乎全身沒穿衣服的女人側身而坐,定定地看著三名演員。因為有紗擋著,看不太真切。只能大概分辨出這女人比較苗條,披肩長髮。位置真是很隱蔽,再加上畫面為了造氣氛而比較暗,如果不是費大寶眼尖指給我,我還說不定要看到第幾遍才能發現。
我問:“這是……畫面的錯覺吧?”
兩個人從沙發站起身。走過來,其中一個人手裡託著膝上型電腦,螢幕是谷歌圖片搜尋引擎,列出幾十張某女演員的照片,有生活照、採訪照和劇照,劇照大多都是很豪放的,原來也是一名小電影女星。我看到搜尋欄中有三個漢字,是某香港T姓豔星的名字,並沒什麼太大的知名度,但我有印象,畢竟在那個時候看過不少這種片。
“以前黎導和我就跟她合拍過電影,她的側影我們再熟悉不過了。”這人自稱是副導演。
黎導演點點頭:“開始我們也以為是巧合,覺得可能是跟攝像機的角度、棚內光線或者那個帳紗的皺褶有關係,可你看這個。”他讓阿亮把進度調到另一個機位,看到帳紗內的那個女人身影仍然在,而且也從側面變成了斜側面,說明不是錯覺。
費大寶問:“這個T小姐現在是什麼情況?”阿亮說早就死啦,2000年金融風暴的時候,她投資的兩個單位樓價大跌,她成天被人追債,有些精神扮演,最後在遊樂園乘坐摩天輪的時候踹碎玻璃,跳下去摔成了肉餅。
把我和費大寶聽得心裡發涼,暗想難道是鬼顯靈?沙發上坐的那個男人神情緊張,說:“肯定是T小姐冤魂不散。回來找我們索命!”
阿亮有些害怕:“又不是我們害得她跳樓,為什麼要找我們索命?”我也提出同樣的疑問,黎導演說:“當年就在這座片廠,我跟她合作過一部電影,那個時候她有場戲就是躺在床上。隔著帳紗慢慢坐起來。”
聽得我更是不寒而慄,費大寶問有沒有讓那個荷蘭老外看看,副導演連連擺手:“當然不行!要是他們認起真來,決定半路回家,這部戲就要打水漂。我們開工的錢怎麼辦?”
“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繼續拍嗎?”我笑著問。黎導演說你還笑得出來,我們已經愁得不行,連晚飯都吃不下去。
阿亮說:“我可不敢再剪了,萬一T小姐的陰魂把怒氣撒在我們劇組人員的頭上,那可就很慘。”黎導演說你不剪誰來剪,阿亮說你們都可以剪啊,反正剪片機的操作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