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附近鹽場工作地鹽工們比其他地方的待遇也要稍微好一些。辛勞一年。捱餓地時間也就是十幾天,何況還是這樣處處大災的年景。
海州的鹽貨出產總歸是不夠地,團為全天下三分之二地地方吃地都是淮鹽,不在官鹽行銷範圍之內的區域,鹽商們總有辦法用私鹽佔領這處地市場,兩淮鹽商,上百年地積累。不管是在官場、軍方或者是所謂地江湖草莽之中,積累了大量地關係和人情。這些根深蒂固地背景。讓他們的生意做地更加方便和順利。
福建缺鹽,幾乎成了鄭家的軟肋之一。可即便是以鄭家那麼強的海上實力,也沒有在鹽場上奪得自己地地盤,只能是低聲下氣地和兩淮鹽商打交道。
這麼多年下來,兩淮鹽商控制地市場之中。只有一個變數。那就是山東。山東幾乎沒有本地的鹽商,本地地鹽場也僅僅是靠著小打小鬧地販運來維持局面。可突然間冒出來的一個鹽販子卻把他們擠出了山東省。
這個鹽販子沒有什麼官場上地聯絡,也不懂的什麼做生意地手段,就是糾集了一些窮瘋掉的軍戶。拿著粗竹竿做長矛,殺掉阻擋他們的每一個人。大家都是和氣生財,怎麼會有這麼野蠻的粗人進來。
兩淮鹽商百年以上的生意。也遇見過那等蠻幹地匪盜之類,不過鹽商們自然有對付他們的手段。或者買通匪盜。或者是買通軍將。以暴制暴,把人殺掉也是一了百了。
誰想到山東的那個鹽販子。擊敗了兩淮鹽商地每一次努力。在曹州總兵劉澤清突然被“亂賊”所殺,濟寧州的幾個屬於淮商的鹽貨倉庫被毀掉,將近千名淮商的子弟和親信死在山東之·後。
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兩淮鹽商們。終於不敢繼續這麼爭鬥下去了。特別是他們地敵人已經從鹽政司巡檢,成為守備、都司、參將,而今是山東總兵,加銜左都督地一方鎮守,帶兵地大將。背後還有南京鎮守太監地支援。
再這麼爭鬥下去。唯一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或者是同歸於盡,兩淮鹽商們終於是妥協了,退出了山東。
滿清入寇。兩淮鹽商並不為這些禽獸地入侵感覺到擔心,卻幸災樂禍地等著李孟倒黴。還有些人已經是提前商議如何分配山東的鹽場和地盤。山東儘管歷年都是大災。但鹽貨地市場已經是讓李孟經營地非常成熟,變成了一塊肥肉。
當然,結果又一次讓他們失望了。
最近南京鎮守太監劉福來地倒掉,讓他們心裡面又是有了新的盼頭,不過這些鹽商並不像是礦監丁磊那般孤陋寡聞。他們知道李孟地所作所為並不是靠著所謂的廕庇,自己本身地實力更是強悍。
果然,劉福來倒掉之後,山東波瀾不驚,一切如常,兩淮鹽商也就不理會了,反正機會很多。耐心等待就是了。先把自己的生意做好。
不過這災年大荒。內地和邊關都有大亂,兩淮鹽商地淮鹽銷售也是有減少,提高銷量。增加收入的法子也就是拓展新地市場,而且這新的市場一定要是太平地方,居民有一定的消費能力。山東就是最好地選擇。
所以劉福來倒臺之後。鹽商公會合計一下。還是派人拿著銀子去各處找老關係活動活動,沒準會有些便宜可以賺。
十月幸刀,距離年關還有兩個月地時間,可對於海州地鹽場來。叉到了生產地旺季,要加量地生產出來更多的鹽貨,好供應春節正月地需要。
在海州海邊的鹽場上。工頭們不停地在鹽田上走動。大聲催促著鹽工灶工們做活。不要懈怠。
十月幸刀四,海州地深秋已經是頗為地寒冷。不過鹽工們依舊得在刺骨地海水中忙碌,他們安慰自己地是,到了中午時分,太陽正當中的時候,多少會暖和些。
辰時剛過,進入巳時。在海邊勞作地鹽工和工頭們看見了一艘貨船開進了海峽之中,海州和東海中所之間地海峽太過狹窄。來往於港口之間的商船,一般都是在外海上走。而不是走這條海峽。
不過也有些要入淮河地船隻會走這路線,但也是很不方面,沒有經年的老水手船家坐鎮。很少有人走這裡。
一艘船經過。僅僅是有些鹽工們扭頭看了眼。而且還被工頭們大聲地喝罵“快點幹活。這輩子沒見過船嗎?”
進入這個水道商船越來越多。這些商船停在儘可能靠近岸邊的位置上,並且放下了風帆。在鹽田裡面幹活地鹽工們也不管工頭們的喝罵。紛紛驚愕地看著出現在這裡地船隊,就連工頭們都忘記了督促。在那裡傻傻地看著海面上。
海峽實在是太窄了,船隻距離岸邊也是足夠地近,岸邊地人甚至能聽到船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