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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聲音哆嗦了,“李教授,你,你說他是老鍾?”

我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人,等著他回答,老張手裡的槍還是不敢放下,他硬著頭皮觀察了一下這張臉。臉色蒼白,皺紋很深,雙目無神,他的眼眶四周,泛著一層濃重的黑眼圈。老張看了一會,終於認出他來了,驚訝地叫了聲老鍾。

蒼白的臉終於動了,他轉過身,往樓下走去,我和老張對視一眼,跟上了。老張跟我描述過鍾玉東,這裡又是鍾玉東的家,所以我第一眼看到他的臉,就猜測出了他的身份。鍾玉東走路搖搖晃晃地,也不扶牆,幾次都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老張想要去扶,我卻阻止了,我悄聲說,鍾隊長自己可以搞定。

折騰了半天,我們終於到了一層,鍾玉東從樓梯底下的小倉庫裡搬出了三把小板凳,他自己坐下之後,也沒招呼我們坐下,就開始發呆了。鍾玉東的樣子,很不正常,樓上太黑,我沒能看的太清楚,現在我才發現,鍾玉東太瘦了,完全是皮包著骨頭。他身上穿著很髒的白色粗麻衣服,好像已經很久沒換了,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老鍾,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老張哀嘆,伸手在鍾玉東的面前晃了晃,但是鍾玉東依舊沒有反應。

我想了想,叫了一聲:“鍾隊長……”

鍾玉東木訥地抬起了頭,看了我一眼,“你,你是誰?”

鍾玉東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沙啞,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他的喉嚨裡。我微微一愣,鍾玉東說話太不流利了,我曾經遇到一起案子,受害人被囚禁了七年之久,最後幾乎都忘記了怎麼說話。

“鍾隊長,你很久沒有說過話了吧?”我直言不諱。

鍾玉東耷拉著眼皮,想了很久,才說是兩年,或許是一年,他也忘記了。鍾玉東又問我是誰,為什麼會認識他,老張趕忙介紹,說我是鼎鼎大名的李教授。我成名好幾年了,鍾玉東想必是聽過的。

果然,鍾玉東的目光終於慢慢聚集了起來,但隨即,他突然喃喃地說了一句,李教授又怎麼樣,能破案,能抓人,難道還能除鬼嗎。

聽到這裡,老張的臉色變了,他看著地上的燒香和牆壁上的黃符,“老鍾,難道,你已經……”老張沒有繼續說下去,鍾玉東點了點頭。

我又叫了一聲鍾隊長,但鍾玉東卻擺了擺手,自嘲一笑,說什麼鍾隊長,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他不想提,他讓我也像老張一樣,稱呼他為老鍾就好。開口幾句之後,鍾玉東說話也終於變的比之前流利了。

我猜測,鍾玉東是得了精神病,但現在看來,他沒什麼問題,至少此刻是清醒的。

“其實這次和老張來,是有事想請您幫忙的。”鍾玉東佝僂著背坐著,他正盯著地上的積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見他沒有回答,我繼續說:“我是想來詢問一下,關於紅衣女連環殺人案的事情……”

聽到紅衣女三個字,鍾玉東突然就變的激動了,他站起來,指著大門,讓我們走,立刻走。其實我早就猜到鍾玉東會是這種反應了,我也站起來,跟他說,紅衣女的案子,又發生了。

終於聽了之後,竟然立刻跑到香壇邊上,跪了下去,一個勁地磕著頭。

“鍾隊長,難道你不想抓到兇手嗎?”我看著跪在地上磕頭的鐘玉東,問了一句。

鍾玉東突然停下了動作,隨後,他慢慢地站了起來,再轉過頭的時候,他的表情全變了,他像變了一個人似得,陰冷地回答說,難道我有辦法破案?

我點點頭,說沒有我破不了的案子。

鍾玉東面目猙獰,“紅衣女,誰插手,誰死……”說完這句話,他就慢慢地走上了樓,我想追上去,老張卻拉住了我,老張又哀求我,不要再管這件案子了,連老鍾都變成這樣子了,他怕我們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指著那些香爐,毅然決然地說,我不信這些東西。老張還是不肯鬆手,他跟我說,老鍾早在十幾年前就成名了,他當時也是自信滿滿,說要破了這件案子,但他最後辭職了,還讓老張不要再查這件案子,因為犯案的,不是人。

我剛要說什麼,外面就傳來一聲巨響,一個紅色的影子,重重地砸在了門外的水泥地上。是鍾玉東!他穿著紅色的衣服,紅色的褲子,連鞋子都是紅色的。他趴在門前,半邊腦袋都被砸爛了,紅色的血混著白色粘稠的腦漿,流了一地,他的眼球微凸,正死死地盯著我和老張。

老張尖叫一聲,癱坐在積水上,我大叫不好,立刻跑了出去。鍾玉東當場死亡,早就沒有了氣息,只是他的嘴唇,正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