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晚會結束的第二天,卓越的平臺效應開始發酵,從早上開始,慕凝安的手機便響個不停,都是來預約艾琳娜的工作檔期的。
辦公室內,慕凝安接了一上午的電話,只覺得一陣口乾舌燥。
她拿起辦公桌上的水杯,搖了搖空空的杯身,隨即起身向飲水機走去,走了兩步,隔著一層落地玻璃窗,她看到走廊內,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走廊內走來。
遊天澤。
看他正向自己的方向走來,步伐迅速,慕凝安一個轉身藏到了牆邊,迅速拉下了一旁的百葉窗,心裡僥倖盤算著,他應該還沒有來得及看清她的位置。
這手正要鎖門,門從外面被人推開。
慕凝安躲在門後,不敢喘息,想著遊天澤看到辦公室裡沒人,應該就會離去,卻不想,他徑直關上了門,像是一早就知道她藏在哪裡似的,轉身看向了躲在門後的慕凝安。
慕凝安看著他,有些犯傻。
這兩年來,她躲著他,避著他,總算過的太平,畢竟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稍有一個曖昧不清的舉動,便會給外人坐實他們婚內逾距的蛛絲馬跡。
寂靜到呼吸相聞的氛圍,著實讓人尷尬。
慕凝安打破沉默,問了一句:“有事嗎?”
遊天澤看向她,薄唇因激動微微顫抖著,上一次見到她還是在芷萌手術的時候,月餘不見,眼前的人又消瘦了一圈,讓人心疼。
“你瘦了。”遊天澤說著,抬起手,試圖用手背去觸控她的面頰。
慕凝安輕輕一躲,“天澤,不要這樣。”
男人顫抖的手在空中頓了頓,接著緩緩收回,“我們之間一定要這麼陌生嗎?至少你還可以當我是朋友。”
“那天在機場,當著那麼多記者的面,你公然抱著一束玫瑰花來接機,你現在卻告訴我,我們是朋友,你覺得別人會相信嗎?”
“他們信不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便他們看到了什麼,拍到了什麼,有我在,也不會讓他們亂說什麼。”
是啊,今天的遊總今非昔比,身為傳媒集團的掌門人,大大小小的媒體礙於他的威嚴總要給他一些面子,攔斷一些新聞並不是什麼難事。
“你覺得自己可以隻手遮天,所以就可以無所顧忌,甚至可以不顧別人的感受?當年拋棄我離開我的是你,後來回過頭來糾纏不清的也是你,不要告訴我,你還愛我,你會等我這些話,如果你真的愛我,當年你根本就不會背叛我。你知道我鼓足了多大的勇氣才敢重新回到這裡嗎?你知道外面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我看嗎?如果你還想為我做些什麼,我只想說,我不想再淪陷於過去的是非,給我自由,please!”
慕凝安幾乎是一口氣說完了一大段的對白,呼吸急促了許多。
“這些話,你對靳寒說過嗎?”遊天澤問她。
慕凝安薄唇微抖,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遊天澤繼續說:“他在你身懷六甲的時候拋棄了你,在你們母女最需要人關懷幫助的時候不管不問,在你深陷輿論攻擊的時候,任由是非蔓延,他傷害你那麼深,可是你現在卻住進了他給你買的公寓,現在又收下了他名下的大廈做工作室,為什麼他對你所做的一切你都能全盤接受,而我無論做什麼,你都不屑一顧?”
遊天澤語氣激動,兩年來,每個月他都堅持飛往美國,哪怕只是遠遠地見上她一面也會安心,他始終堅信,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再寒冷的冰川也會有融化的一天。
直到……她再次回到金陵,發生的一切令他心如刀絞,原來,只是和另一個人比起來,他的等待,在她眼裡竟是那般的不屑一顧,即便,那個人,在他眼裡才是傷她最深。
慕凝安扶額,不想解釋什麼,什麼叫全盤接受?明明是靳寒強加於人,強勢到令她無法拒絕,不過這樣令遊天澤誤會也好,心死總比存有不切實際的希望要好。
畢竟,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曾經的背叛,是她無法跨越的底線。
見她沉默,遊天澤伸手撩起她垂散在額前的髮絲,掖到她的耳後,輕聲說:“你不應該回來的……不過既然已經回來了,就讓我守護你,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我不需要你的守護……”一如既往地倔強。
只是沒等她說下去,遊天澤接話說:“你根本無法適應這裡的規則,這裡不是美國,你現在半隻腳已經踏進了娛樂圈,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你在暗中已經得罪了多少人?黎蔓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