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媽,他們是戀愛,又不是結婚,事情沒有確定之前,誰會到處大聲嚷嚷?萬一失敗了,豈不丟臉?”
“我又沒要他們事事來向我稟告,只希望他們遇到什麼麻煩、趣事、問題……都能來找我商量嘛!別人家的母子都像朋友般親密,他們三個卻都不理我,我……早知道我就不生兒子、生女兒了。”
這種事情能早知道嗎?路箴茗不屑地輕撇嘴,卻聰明地沒說出口。
“箴箴。”水如新突然眨著小狗般的大眼望著她。
“乾媽,你別出歪主意整我。”因於太多的前車之鑑,路箴茗迅速跳離她一大步。
“我是那種人嗎?”水如新雙手插腰。
路箴茗用力一點頭。“是!”
“箴箴——”水如新哀哀地喊了聲,斗大透明的淚珠隨即落個不停。
路箴茗不由得跳腳。“乾媽,你別每次說不贏人家就來這一招。”
“天哪!連女兒都不要我了,我不要活了……”她說得像真的似的。
路箴茗搗起耳朵,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蚊子。“說什麼我也不會幫你助紂為虐的,別想——”
“哇!”水如新放聲大哭。
“你……”路箴茗憤恨地跺腳。“你到底想怎麼樣嘛?”
水如新一聽,便不再羅嗦,直接說出要求。“對於韞然和韞禮我已經死心了,但韞霆還沒聽說傳出好訊息息,我要你利用幫助心紫的機會,想辦法認識他、盯著他,他的情事無論如何我都要全程參與到。”
“乾媽!”這要求太變態了吧?
“你不覺得很好玩嗎?可以親眼看著兒子談戀愛耶!”水如新一臉天真樣。
路箴茗只能說郝氏三兄弟前輩子一定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壞事,這輩子才會有這樣麻煩的母親。
郝韞然坐在董事長室裡,默默地看著時心紫清算公司最後僅餘的資產。她眼裡有揮不去的哀悽,蒼白彷彿變成了她最親密的朋反,分分秒秒緊黏住她的臉不放。
他記起從前公司營運正常時,他每回來訪都在這裡頭聽見生氣盎然的笑聲,那時,她周身迸發出來的神采像天上的朝陽那般燦爛,而今,失去了活力的身軀只剩下一副空殼子!她像是一朵將謝的玫瑰,正在逐漸枯萎,死去……
意識到他灼人的視線,時心紫抬起頭來,瞧見他一臉的憂鬱。
說來,她真不是個好情人,自他們交往以來,她就不時出狀況,惹得他憂心衝忡,好好一個白馬王子都變成憂鬱情人了。
“韞然!”她強迫自己笑,但下滑的唇角怎麼樣也拉扯不出上揚的弧度,最後只變成一種無奈的掙扎。
他離開沙發走到她身旁,看著桌上成疊的檔案,這些就是她的生命了,想像她將以何種痛苦的心情將它們出清,郝韞然的心底一陣揪疼。
“其實……還好……”她撫摸檔案的手微微顫抖著。“起碼我保住了房子。”
“心紫……”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伸手環住她的頸子,無言地安慰她。
她深吸一口氣,順勢後仰,倒進他懷裡。“韞然,你知道嗎?我好慶幸,這會兒有你在我身邊,我……不是孤單一人……”心臟在發疼,她眼眶越來越熱。
他感覺到一點水漬在手背上化開,接著更多的淚水沿著她白皙的粉頰落到他手上。
那溫度應該是冷的,但他的面板卻覺得好熱,像被燒紅的烙鐵燙到一般。
“你放心……你永遠都不會再孤單了,我一輩子……
都會陪在你身邊。“他哽咽著,再也忍不住陪她一起落淚。
“謝謝……謝謝你,韞然……”她抽泣。
“心紫,我們結婚吧!”他突發驚人之語。
時心紫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輕佻的聲音驀地插了進來。
“這種破鞋你也要?”來者正是專靠女人吃飯的小白瞼——劉智彬。
“對不起!”廖宛蓉歉疚的小臉跟著出現。“我來不及去拿掃把,他就衝進來了。”
“沒關係。”時心紫揮揮手要她別在意,再轉頭面對劉智彬,哀悽的小臉立刻結凍。“你又來幹什麼?”
“沒幹什麼?”劉智彬旁若無人地在董事長室裡東逛逛。西摸摸。“再過幾個月這裡就是我的專屬辦公室了,我來看看該怎麼換掉這個破裝潢,重新弄點好東西。”換言之。他是來炫耀的。
一旦“新意”宣佈倒閉,“楊群”將立刻藉助美國財團的金援將之買下,而劉智彬這痞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