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事情,他卻沒什麼記憶。剛才楊花所說的事,似乎有其實,又似乎沒有。
“花兒,你把在竹林發生的事告訴我。還有你與你師兄逃出山莊後再回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我都要知道。”水雲不再避諱,間接承認自己就是水雲。
楊花與他,都知道他是水雲的事實。既如此,又何必在遮遮掩掩?
竹林那事?還不就是水緣對她非禮的事情?這種事情,能說給水雲聽嗎?不對,水緣和水雲是親兄弟,這是悠兒轉告她的事實。現在水雲知道她沒死,會不會向水緣報告這件事?如此,她豈不是又要回到皇宮?
想到這裡,楊花嚇得腿腳發軟。
該死,她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主,主子,你能不能不把我還活著的訊息告訴水緣?我,奴婢……”楊花結結巴巴地說著,卻無法把意思表達完整。
她害怕,真的害怕。皇宮,她極害怕那個地方,她也害怕那個男人。
剛聽到楊花的請求,水雲本想嚇唬她一番。但見到她渾身顫抖的模樣,他的心倏地縮緊。這個女人,水緣是怎麼對待她?為何她會如此害怕他?
若他估計無誤,楊花之所以害怕,是因為水緣。水緣放言因她臥病在床,在坊間聽到的那些流言,全是關於水緣如何寵愛他的這個貴妃楊花。
如今看到楊花,他才知道有些事情眼見為實。
若水緣真的愛楊花,為什麼楊花會如此害怕水緣,害怕皇宮?即便她不愛水緣,也不可能會害怕到這種地步。
“花兒,我可以答應你這件事,不過你得把你和緣在皇宮發生的事都告訴我,不能有任何隱瞞。否則,我會立刻把你送到緣的手中。”水雲說話間變得聲色俱厲。
想到水緣對這個女人不好,他便覺得火氣衝上頭頂。不是說愛嗎?為何這個女人會如此痛苦的模樣?
水緣,他就是被那些女人寵壞,不懂得愛人,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聽到水雲的話,楊花瞪圓了美眸。她就知道,水雲和水緣的親密關係,自己的處境堪憂。
無力地攤坐在地上,楊花到徵地看著水雲,她喃喃道:“主子真的會把奴婢交到水緣的手中嗎?”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竹林的事,以及皇宮的事情,都說予我聽。如果你不說,我不會要你的性命,但我會直接把你活著的訊息發給緣。”水雲不忍看楊花楚楚可憐的模樣,便轉過頭,冷聲說道。
“是,主子。”此刻的楊花,感覺不到飢餓,只是木然地回道。
於是,她把在竹林發生的事說了出來,也把皇宮的事給說了出來,包括那半月侍寢、對她來說生不如死的事說了出來。
奇怪,那些不堪的往事,告訴這個男人的時候,她並沒有傷心欲絕的感受。直覺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而自己,只是一個說書人。
隨著楊花的敘述,水雲的手握緊又鬆開,尤其是當她說道被水緣強暴的那一段,他真狠不能立刻找出水緣,一劍殺了他!
可楊花是水緣的貴妃,即便水緣要對她強行索歡,也是他們夫妻的事。為什麼他會為這個女人心疼,為什麼他會這麼狠水緣?
為什麼,他的心,揪痛得厲害?!
“那天的火勢很大,那個蒙面人一劍刺向我的時候,悠兒在千鈞一髮之際擋在我的前面。她的背部,全是血。如果我沒記錯,那是我第一次殺人。以前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殺人。當我真正殺人的時候,才知道那種感覺,很不錯——”
“行了,到此為止。”水雲制止了楊花接下來要說的話。
看到楊花還坐在地上,水雲把她輕盈的身子抱起來,在杌凳上坐下,柔聲道:“先用膳,吃飽了,再去淋浴。花兒,以後你不再是楊花,你只是我的貼身侍女秦寒,你是寒兒,好嗎?”
水雲把湯勺塞進還呆楞著的楊花手中,楊花這才回過神。她看到了水雲眼中的似水柔情,不禁脫口而出道:“水雲。”
不只是水雲自己呆怔住,連楊花自己,也捂著自己的小嘴。
剛才她是怎麼了?怎麼會直接叫水雲的名字?而且她叫這名字的時候,感覺很自然,好像本就應該這樣稱呼他一般。
水雲也看到了那雙水眸中的不可置信,雖然,那個女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叫他的名字。
聽到楊花叫他水雲的時候,他的心微微一顫,他感覺到了。為什麼會這樣,自從見到這個女人之後,他便出現了許多反常的情緒。這些事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