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就越發的刺激柯雪惠倍受煎熬的身心!!她無法去原諒那個搶走她丈夫的女人!更無法接受自己親生兒子去娶那個女人的女兒!
人性,或許在這一刻被扭曲了!
既然那個女人搶走了自己的丈夫,從而害得自己痛不欲生上一輩子,那自己就更不能放過蘇曉晨!柯雪惠要將她所受到的委屈和折磨,都轉嫁到蘇曉晨的身上!!她也要讓那個搶走她丈夫的女人的女兒,也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兒…滯…
可這五年來,自己的兒子又何嘗開心過呢……這一點,身為母親的柯雪惠,要比任何人更能深刻的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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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家的老宅,依舊被一片鬱鬱蔥蔥所包裹著。柯雪惠清楚:想留下這片比較古舊的宅院,霍安東肯定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而她柯雪惠,這個柯家的唯一血脈,卻能那般斬釘截鐵的說出那句大逆不道的話:從今以後我跟柯家老死不相往來……
一陣陣記憶的刺痛襲來,柯雪惠輕輕撫了撫自己的心口,那裡著實疼得厲害。
這三十年來,是柯雪惠第一次踏進柯家的老宅院。曾經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柯雪惠熱淚盈眶了起來。不但庭院裡的一切沒有變,就連堂屋裡的擺設,都依舊如故。
‘如故’……好一個‘如故’!雕欄玉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看到堂屋門口的柯雪惠之後,一個頭花花白的老婦人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雪惠……真的是你嗎?!不是鄧媽媽老眼昏花了吧?!”
“鄧媽?!您怎麼還在柯家啊……”在看到從小伺候著自己長大的鄧媽之後,柯雪惠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的苦楚,撲進那個老婦人懷裡嗚嗚咽嚥了起來。久別的親人。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婦人老淚縱橫。一陣噓寒問暖之後,尋思起什麼來,老婦人抹去了臉上的渾濁淚水,“我去喊安東出來……”
目送著老婦人的背影,這一刻,柯雪惠又莫名的緊張起來:似乎記憶一下子追溯到三十年前,正值風華正茂的自己,對著跪在自己跟前苦苦哀求的霍安東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然後就是那些不堪入耳的絕情話……
按理說,柯雪惠是沒臉再回來相求霍安東什麼的!可是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唯一的精神寄託,她不得不厚著臉皮回來求他!哪怕是他把當年的屈辱統統的還施在自己的身上,她也一定要求他救救她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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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少女的閨房。清新活潑的色調,簡易明快的擺設……一切還如故!
這三十年來,霍安東在時,他會親自將這間房間打掃得一塵不染。即便是他後來去了緬甸,又輾轉到了墨西哥,他還是會囑咐著僕人把這間房打掃乾淨。
鄧媽推門而入時,一抹高大健碩的身影正筆直的站在房間的中央,靜滯著目光看著牆上鏡框裡放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少女,十七八歲模樣,雖說經歷了歲月的沉澱,可照片上的女孩子依舊美得像誤入人間的仙子……
霍安東,一個長相粗糙的男人。並不英俊,卻很有男人味兒。健碩的身姿,讓他看上去剛毅得像一堵牆。那遒勁的體魄包裹著黑衣的衣物裡,隱匿著某種超強的爆發力。那勁實的肌肉,幾乎要透衣而出,會讓人有種視覺上的畏懼感。
其實這張照片,霍安東有另外一張縮小的。一直貼身帶了三十多年。不管為了這個女人做什麼,他都心甘情願。他只希望她活得快樂一點,幸福一點……
可霍安東知道:她現在活得並不幸福!而他卻無能為力。在她的眼裡,他永遠都只是柯家所養的一條不堪入目的狗!或許連狗都不如……
“安東……雪惠她……回來了……”鄧媽依在門邊輕聲說道。
健碩的身影依舊靜滯著,良久,從霍安東的齒間溢位一番悽淡的話,“鄧媽……是你老眼昏花了吧?!雪惠怎麼可以會回來?!她說過她不會回來的……永遠都不會……”
就在霍安東悽澀的言語剛畢,門口處卻傳來一聲且低且弱的喃叫聲,“安東哥……”
這一聲喃叫,幾乎讓霍安東的整個靈魂震顫了,他想轉過身來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可筆直的身體卻僵化了一般,讓他動彈不得。
“安東哥……我……我回來了……”柯雪惠硬著頭皮再次喃叫了一聲。她知道自己當初義無反顧離開柯家時把他傷狠了……可為了自己的兒子,她不得不厚著臉皮回來求他幫忙。
像被解剖開來的慢鏡頭一樣,霍安東轉過身體,看到了他朝思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