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柔氣得半死,可又能如何?只能拿自家下人出氣。
她守在水雲居外直到天黑也沒見到雲長君,連雲燦老爺也沒見到。
只能垂頭喪氣的迴風府。
一回府奶孃便急急忙忙的迎了上來:“哎喲,我的小祖宗,你這又是去哪了?”
風柔從沒見過奶孃這般焦慌的模樣,皺眉問道:“怎麼了?”
奶孃看了眼左右,低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回房再說。”言罷拉著風柔匆忙回了沁院。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月亮躲在薄雲後,忽隱忽現。
剛進院裡她便感覺到一股子不尋常的氣息,陰陰冷冷的。
還有一股子怪怪的味道,有點腥又有點臭。
“究竟出什麼事了?”剛一進屋風柔便朝奶孃問。
奶孃拉著風柔到桌前坐下,沉著聲問:“紅纓死了你知道嗎?”
風柔一怔,“紅纓死了?怎麼死的?”
奶孃急道:“你真不知道?我聽下人們說,當時你在房裡摔東西,他們聽到了紅纓的慘叫聲,後來你就走了,他們也沒敢進房裡。直到我從外頭回來,才發現紅纓死在了你房裡。”奶孃起身,指著地上新換的地毯道:“她當時就躺在這個位置,整個毯子上全是血啊!”
風柔聽著哆嗦了一下,“好了好了,你別說了,怪滲人的。不就死了個丫頭嘛,你這般大驚怪的做什麼?”這沁院裡死過的丫頭還少嗎?從前也沒見奶孃這般模樣呀。
奶孃又坐了回去,面色煞白,身子微微顫抖著:“你不知,當時,當時——太可怕了。”
風柔不解:“什麼太可怕了?你究竟想說什麼?”她的耐心逐漸耗盡,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煩躁起來。
奶孃抖著聲道:“紅纓死後是睜著眼的,我想讓她合上眼,試了好多次都沒成。”
“那又怎麼樣?”她心裡隱有不安,卻依然硬著嘴皮道。
奶孃的身體抖的更厲害了:“不止這個,還有她的身體,太奇怪了——竟然,竟然剛死身體就僵了,像石頭一樣。不不不,像冰塊一樣,又冷又硬,還特別重,四個壯漢才將她抬起來。”
風柔不太懂這些,可見奶孃這模樣,似乎是什麼很了不得的事。
“所以呢?究竟你在怕什麼?”風柔問。
奶孃深吸了口氣,低著聲道:“我聽說,人死後若出現這種情況,八成是怨死,死後要麼屍變成殭屍,要麼化為厲鬼,會來尋仇的。”
風柔心頭一跳,尋仇?她扭頭看向外邊,天色一片漆黑,月亮已經完全被烏雲遮蔽,整個世界彷彿浸入墨汁中。
“不能吧!這世上哪有這種神神鬼鬼的事。”她從未遇見過,自然從未相信過。
奶孃嘆道:“我也希望這是假的,只是有人編造的傳言。”她其實是信的,畢竟生活閱歷擺在這裡,雖從未親眼見過神鬼,可這種因果報應的事,還真的發生過。
“總之小心些為妙,今晚要不別睡這屋了?”奶孃朝她問。
風柔搖頭:“我不怕。她就算變成了厲鬼殭屍,也改變不了她是我婢女的事實,死了做鬼也是我的婢女,還敢害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