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不斷,就連吳先生這等不苟言笑的人也是忍俊不禁。吃過幾杯茶,崑崙派的弟子來報,說魯掌門請夏員外前去赴宴。
壽宴大廳正中掛著的正是夏峻昨日所贈的禮物——“萬宗朝聖圖”,這是二十名頂級織女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用細如絲的金線和羊絨繡制而成,圖案是峨眉、少室等眾山圍成一圈,中間是一座雄壯巍峨的崑崙山,精妙絕倫,歎為觀止。不少人正圍著這幅圖觀看,幾個貌似是知道內情的人繪聲繪色的描述著此圖的來歷,就連用了多少羊絨多少金線都說得活靈活現,像是親眼所見似的,引得大家嘖嘖稱奇。眾人正議論間,忽聽有人朗聲道:“夏員外,您到了,快請入席。”剛才看圖的眾人忙把目光全部投向夏峻,只見他身穿一襲金邊白衣,頭戴鑲玉保和冠,腳下的一雙菱紋綺履,樣式雖然普通,卻用金絲繡滿了花鳥紋飾,顯得雍容華貴,儀表堂堂。夏峻不疾不徐的跟在錢正清後面,頻頻向人群中點頭致意,身後留下一陣陣讚歎的聲音。
夏峻來到主桌,謙讓一番,在下落座。大寶法王和空見禪師已經入席,空見禪師拉著夏峻的手,像老朋友似的介紹道:“這位是蜀山派掌門馮彥君,這一位是少林寺的慧然方丈。兩位都是昨晚剛剛趕到,因此未能相見。”夏峻忙上前行禮,那兩位也欠身離座,互道久仰。說話間,又有兩人被引到桌前,介紹說是當地河州衛的土官阿卜束和流官田樂。眾人天南海北的說了些客套話,不多時,廳內二十桌已經基本就座,廳外還有四五十桌,崑崙弟子還在陸續引人入座,忙的不亦樂乎。
吉時已到,魯其遠進入大廳,一邊向周圍人拱手致意,一邊朝著主桌走去。眾人見魯其遠進來,紛紛起身迎接。魯其遠快步走到桌前,與眾人寒暄歸座。一時間,眾弟子手捧各種山珍海味魚貫而入,尤其是主桌的菜色,有些連夏峻都叫不出名字。只有幾個大和尚雖坐在主席,卻只是吃著碗素面和幾樣素菜。
酒過三巡,阿卜束問道:“聽中原人說,崑崙、蜀山、蓬萊是三大仙境,不知另外兩處可有我崑崙這般美景和氣勢?”馮彥君聽他如此問,答道:“這三個地方相隔千里,風景各有各的長處,若論氣勢,我蜀山是甘拜下風,魯掌門如今把崑崙一派揚光大,恐怕比蓬萊也是更勝一籌了。”
魯其遠忙謙讓道:“馮師兄這話可說得老弟無地自容了,蜀山、蓬萊雖不以險峻著稱,但皆是日月精華之所在,當真是人傑地靈。若論武功、道行,我崑崙可是望塵莫及啊。”
此時席間不少人已經醉意熏熏,幾個為了討好魯其遠的來賓,接過話來嚷道:“崑崙自古就是屈一指的仙境,太上老君都在崑崙練法,開天闢地之時便有崑崙仙境,自不會在蓬萊、蜀山之下,況且這些年魯掌門潛心經營,定遠在兩者之上了。”此話一出,席間一片沸騰,喊聲、笑聲、稱讚聲、杯盞相碰聲不絕於耳。
魯其遠雖知此話是恭維,但內心還是忍不住的喜悅,嘴上卻道:“那些人盡揀些恭維之詞,來取悅我,馮兄切莫理會。”
馮彥君笑而不答。
阿卜束作為一個當地的土官沒什麼機會遠赴川蜀,更難踏足東海蓬萊,當然希望天下哪裡都比不上崑崙山。聽眾人推重崑崙,開心的接著問道:“剛才魯掌門說蜀山、蓬萊的武功要高過崑崙,可有此事?不如比試比試讓我們開開眼如何?”
馮彥君知道阿卜束是個混人,本不願與他計較,但見他忒也不通情理,在魯其遠的壽日上出這么蛾子,心中也是不悅,眉頭微皺,並不答話。
魯其遠何等人物,怎會看不出馮彥君的不快,忙客氣道:“大人莫要說笑了,論武功我崑崙派自當排在蜀山、蓬萊之後。”
阿卜束不明就裡,仍然追問道:“不比試比試怎麼知道,咦,怎麼只見蜀山、崑崙兩位掌門,卻不見蓬萊的人?”
魯其遠也突然意識到此事,答道:“我這幾日是忙糊塗了,還真未見到蓬萊仙長。”
………【第八章 拜壽 第六節】………
正在身後伺候的錢正清聽了這話,趕忙上前答道:“是弟子疏忽了,昨日晚些時候我問過和武,可有蓬萊的前輩前來賀壽,和武說倒是有,不過只是孤身一人,年紀又很輕,從名號上也看不出輩分,因此弟子便沒有追問。:ap;文字版剛才弟子敬酒時倒是跟那人打了照面,是否將蓬萊的師兄請到主席,請師父示下。”
魯其遠微嗔道:“蓬萊的人無論輩分高低都是貴客,還不趕快去請!”不多時,錢正清領著一位青年過來,正是在崑崙客棧獨自飲茶那人。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四五歲,雖說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