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沒辦法的事,可那男子不僅渡氣的時間坡長,竟還有閒心斜瞥了他一眼,眉梢一挑,分明是在奚落和挑釁。
樂清泊當即就想將古緋給搶回來。可他懷裡的墨卿歌情況同樣不好,只得憤憤轉頭,先將墨卿歌送上去再說。
眼見樂清泊走了,那男子抬起頭,大拇指腹從古緋的唇邊一掃而過。他低頭就在她耳邊蹭了蹭,無比小聲的道,“姑娘,小生又救了你一命,這次該以身相許為報了吧?”
古緋當然是不能回答他的,只是有了渡過來的那口氣,她竟然猛地一下睜開了眼。抬手就是一爪子抓在男子耳垂上,當即生 ;出了帶血珠的紅痕。
男子皺眉,正在想什麼,哪想,古緋像是毫無意識般,彷彿那一爪子只是她潛意識而為。自己雖然睜了那麼一下的眼睛,很快又閉上了。
男子帶著古緋繼續往上游,已能依稀看到河上的畫舫,他嘀嘀咕咕地到了句,“又和上次一樣……”
古緋覺得自己好像又做夢了。她模糊記得自己拖著墨卿歌如水,以她為質,想著今日即便是要死,那也要拖著墨卿歌一起,是以才孤注一擲。
然後,她確實和墨卿歌在水下還爭鬥了番來,後來……後來……
在快要沒意識間,她好像聽到了尤湖的聲音,聽見他在說——
姑娘,你兄長墨玄可還沒死喲……
她的兄長,唯一的血親,被墨卿歌以那樣的方式凌辱,即便活著,現在也定然無比痛苦,她又怎可再留他一人……
“大哥……”她喃喃低語。
緊接著耳邊就聽到無比吵鬧的聲音。
“醒了,醒了……”
她睜眼,入目便是一張陌生的臉,那種見過便忘的五官,再平常不過,她愣了愣,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
苦媽擠過來,“姑娘,您總算醒了,快鬆手放開別人。”
古緋回神,她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緊緊抱著那男子,兩人身上都是溼的,顯然很可能是對方救了自己,可墨卿歌呢?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苦媽不知從何處拿了間乾爽的外衫披在古緋身上,將自家姑娘從那男子懷裡抱出來解釋道,“您和墨大姑娘落水後不久,逍遙王的畫舫就經過此地,聽說有人落水,且水下還有水鬼,就讓侍衛殺了那些水鬼,樂公子下水找姑娘……”
後面的事她不太清楚,說到這,苦媽就看向了那名救古緋的男子。
那男子穿著明顯是何逍遙王的侍衛一樣,他也還沒走,站在那一身滴水,見古緋也看過來便面無表情地道,“姑娘和另一位姑娘抱在一起,那公子一人分不開你們,在下便破了兩位纏成死結的衣裳,好不容易才將姑娘兩人分開,然後那位公子帶著另一位姑娘,在下帶著姑娘就遊了回來。”
古緋點點頭,她抬頭,剛好就見到對面不遠,比她先清醒的墨卿歌正拉著樂清泊在說什麼,而樂清泊顯然是想到她這邊來,可顧忌墨卿歌,只得看了她一眼,權當安撫。
她伸手理了理耳鬢溼發,嘴角上翹,眉梢就是赤|裸|裸的譏誚之色,“小女子多謝侍衛大哥救命之恩。”
那侍衛一擺手,轉身就自行換衣裳去了。
而古緋恰好不經意就看到對方一邊耳垂的地方,一條寸長的淡淡血痕,無比醒目。
“兩位姑娘可是都清醒了?”正在這當,一清潤若山泉的嗓音從畫舫一頭響起,那音線明明字字如珠玉,可卻帶著一股子的有氣無力。
古緋扭頭看過去,才發現這畫舫比左聖司之前那條還大,而這麼大的畫舫,一邊用簾子紗幔隔開,能見其中有隱約一榻,榻上懶懶斜臥一人影,正有婢女來往伺候。
此人,便是逍遙王無疑。
(阿姽:第四更晚上10點。)
172 以口哺之
逍遙王,傳言生的俊美無雙,一身風華氣度,雌雄莫辯,端的是不管男女一見之下,都會念念不忘。
只是可惜此人並非大殷皇族,乃是十五年前南齊向大殷交換的質子,逍遙王此號,也是來了大殷之後,大殷皇帝賜封的,單從名字,便可見這人壓根就已經是南齊的棄子了。
現在兩國並無大的戰事,且還有個雲離的虎視眈眈,一旦三國戰事一起,逍遙王作為在南齊在大殷的質子,將是第一個被捨棄的。
說來也巧,左聖司的畫舫沉河不久,逍遙王的畫舫就從不遠處有彎道的地方駛了出來,所以才順手施救。
左聖司當即就像逍遙王行禮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