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兒恨的牙根癢癢。
“你看清楚是周全了嗎?他當時是什麼樣子?”蘇錦兒突然想到在那個密室裡琉璃對她說的話。
張欣雨苦笑:“周全長著一張看一眼就讓人不會忘記的臉,我怎麼會看錯呢!而他的那張臉,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忘記了。”
蘇錦兒皺眉,按照張欣雨的說法,周全應該是本來面目出現在張欣雨面前的,而琉璃卻說他已經死了,沒有心跳,難道她們說的不是一個人嗎?
“你看到的周全是活著的嗎?”
張欣雨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蘇錦兒:“當然是活的。”但是剛說完,她突然瞪大眼睛:“周全該不會也……”
還沒說完,張欣雨就趴在地上吐了起來,因為胃裡很空,她只能吐出黃色的酸水,胃裡一陣陣的痙攣,她一直吐到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才無力的靠在樹幹上,大口的喘息。
蘇錦兒看著她蒼白的臉,嚥了咽口說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天慢慢的暗了下來,原本炙熱的陽光已經消失不見,太陽早已躲回了地平線,沒有了溫度,原本就冷颼颼的樹林裡此刻更是冷風陣陣,兩人穿的衣服都不多,此刻卻是冷的顫抖起來。
“我們離開這裡吧!他們還在井邊等我們。”蘇錦兒站起來,然後拍打掉粘在身上的樹葉,將手遞給張欣雨。
張欣雨卻搖頭說道:“我不想回去,不想見到任何人,你告訴他們我已經死了,好嗎?”
她再次將臉埋臂彎中,散亂的長髮披散下來,身體不停的顫抖。
蘇錦兒滿目悲傷,她看著樹林深處,風吹過樹葉發出“嘩嘩”的聲音,這看似平靜的樹林總是散發著一股股潮溼黴爛的味道,總是很容易的讓人聯想到高度腐爛散發著令人作嘔氣味的屍體,眼前的世界突然變得一片昏暗,一陣颶風將所有覆蓋在地面上的落葉吹起來飄在空中,原本被樹葉覆蓋的地面裸露了出來,但是卻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是黑色或者黃色的土地,而是滿地殘肢斷骸高度腐爛的屍體,散發著一股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道。
“不……”她驚慌失措的大喊,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
張欣雨茫然的抬起頭,看著坐倒在地上的蘇錦兒:“你怎麼了?”
蘇錦兒滿臉淚痕,她轉頭看著張欣雨,嘴唇哆嗦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張欣雨被蘇錦兒的樣子嚇到了,她從來沒有見過蘇錦兒如此恐懼的樣子,難道她剛才看到了什麼。
“走……快走,我們……我們必須離開這裡。”蘇錦兒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她覺得自己此刻踩的地方,在樹葉的下面就是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她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
蘇錦兒根本不顧張欣雨的反對,強行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帶著她向井邊跑去,張欣雨感到下身一陣陣的痛,雙腿更是發軟的幾乎無法站立,但是她還是被蘇錦兒拖著向前跑。
沒跑多遠,她們看到了因為擔心而不斷向這邊爬來的張友博,他全身沾滿了樹葉,手和手臂都已經磨破了,當他看到張欣雨時眼睛裡驚喜的神色讓張欣雨的心猛然沉到谷底。
“欣雨……”張友博激動的叫她的名字,而當他的目光落在張欣雨赤裸的腿上時,心像是被一把刀狠狠的刺了進去,但是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你沒事就好,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張欣雨咬著嘴唇別過頭,她知道張友博對她不只是姐弟的感情,但是她不能接受,所以就只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還以前一樣的表現出討厭他,可是,當她看到他失去一條腿,趴在地上時,心還是狠狠的痛了起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張友博囈語般喃喃的說道。
張欣雨搖了搖嘴唇,然後緩慢的走到他身邊,她不斷蹲下身體,因為身上除了張友博這件T恤意外,她什麼也沒有穿,可是,這樣站著和趴在地上的張友博說話又太難受,她只好跪下來,抬起張友博的臉,喃喃的說:“你的腿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沒事的,沒有腿沒關係,等我們離開這裡了,我可以用柺杖的。”張友博沒有直接回答張欣雨的話,而是哽咽著說他沒事,用柺杖就可以了。
張欣雨突然將他的頭抱進懷裡大聲的哭了起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執意要跟來這裡,如果不是我的任性,你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對於這個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弟弟,雖然她曾經很討厭他,也曾經希望他永遠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裡,但是她也是看著他慢慢長大,將他自己喜歡的玩具和零食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