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動也沒有動,彷彿是沒有看到周逸清進來一般:“坐。”聲音冷漠,但是卻帶有一種魅惑的邪氣。
既然主人家都表示了,周逸清自然也不會推遲,坐到了靠外側的椅子上,靠近壁爐的座位在火光的照耀下,讓周逸清身上的每一點都無比的清晰。
“介紹自己。”周逸清敏銳的聽到了吞嚥的聲音,卻看不清楚那人的動作。
保持著最熟悉的笑容,周逸清淺笑的臉上是帶著溫和的傲氣,雖然溫潤,卻灑脫無雙:“你不是知道嗎?”
“知道不代表你可以不做。”他的聲音很好,中文也一樣。不同於侍女時不時的發音不標準還要周逸清自己猜測其中的意思,這人說起中文,彷彿就是一個生長的中國的人一般,甚至於那種發音的韻律還有著一種熟悉感。
“你認識卿之?”靈光突現,周逸清在一瞬間想到了那種熟悉感來自於哪裡。這個人的對於很多字詞的處理,以及某些語句的控制,和唐卿之如出一轍。如果不是因為周逸清熟悉唐卿之,對聲音也極其敏感,絕對不可能會發現這一點!
“自然。”那人也不否認,非常爽快的承認了這一點:“如果不是認識他,我不會管你。”空了一會兒,當週逸清以為這人已經準備讓他離開的時候,他又開了口:“你不適合他,離開,無論代價。”
“他”是誰,周逸清自然知道,這個人也心照不宣。但是,大概就是彆扭吧,別人越是讓周逸清怎麼做,周逸清就越不想要那麼做。本來就已經因為這些事情頭昏腦脹的周逸清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卻不說話。
“你回去吧。你會明白的。”那人似乎也不想多說,從手邊拿了什麼東西起來,搖了搖,原先那個侍女就開啟了門,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帶他回去。”
“客人,請。”無論什麼時候,侍女總是將周逸清客居人下的身份掛在嘴邊。
那人不想讓周逸清多待,周逸清自己也不想多待:“教官怎麼樣?”
“看你自己的本事。”那人仍舊沒有任何動靜,只是看著周逸清即使艱難,卻仍然挺直了胸膛往外面走去,自然灑脫的彷彿現在不是在他這裡被威脅,而是在竹舍間閒庭漫步。
就如同情報上面說的一樣,一身的魏晉風骨。
不過,他搖搖頭,淺酌一口杯中的液體,這樣的人,不適合唐卿之,只會讓唐卿之墮落。
既然他舍不下心,那麼,他來。
從房子主人那裡回到原先睡覺的那個房間,周逸清直接躺到了床上。剛剛走了那麼長的距離,他的身體已經快要報銷了,再動下去,沒有幾個月,這身傷估計就難得好了。
幸好那個侍女將周逸清送到了房間門口,就直接離開了,如若不然,周逸清還要去警惕她,那麼他註定是無法休息的。
至於那些攝像頭,想看就看吧。
從剛剛那個人的話裡,周逸清可以知道,他的生命是不會有問題的,那人是想要讓他離開卿之。至於教官,那人根本就沒有把教官放在眼裡,對他那麼說,似乎是想要玩一場遊戲。
怎麼樣的遊戲?是能夠讓他盡興的嗎?
周逸清決定,這段時間他要洗乾淨自己的耳朵,不能夠放過能夠聽到的任何聲音,然後,可以的時候,要去常常彈奏一曲。
不同的人對同樣的曲子,反應絕對不會相同。
尤其是在他的異能和“掌控”之下,反映出來的,絕對是人最本質的感情。
想清楚了後面的路要怎麼走,周逸清就自然而然的將自己陷入了睡夢中。
雖然他現在真的很餓,但是在疲累面前,餓什麼的都是浮雲。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面,周逸清再沒有見過那個所謂的城堡主人了,那個侍女還是時不時的出現在他的身邊,給他送飯、送水,如果他出了房間迷了路,那個侍女也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把他帶回房間。
所以這個時候周逸清最慶幸的,就是他的行動沒有受到任何限制。
利用大概一週的時間,周逸清將整個古堡所在的範圍給逛了個遍。果然不出他所料,這是一個矗立在森林深處的古老城堡,四周被樹林環繞,只有在古堡的周圍才有一些平地,供城堡的園林工人種花種草。
這幾天,周逸清也聽到了很多的聲音,並且讓他非常苦惱的,在這麼多的聲音中,他找到了三個,和教官非常相似的聲音。
不是說音線,而是音色和習慣。
音線是可以改變,而音色和習慣才是最難變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