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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村寨裡就不管了。南荒這條道有邪性,邪就邪它通人性。人心一散,各打各的算盤,十個有九個都出不來。

祁遠拿出一隻酒葫蘆,先喝了一口,然後遞給程宗揚,新釀的酒,你也嚐嚐。

程宗揚接過來嚐了一口。那酒不知泡了什麼,味道又腥又苦,嚥下之後一股暖熱從喉嚨一直延伸到胃囊。

祁遠嘿嘿笑了兩聲,這是我找人泡的藥酒。南荒的毒蟲就怕這個味道。

天下最險的商道老祁走過兩條,大雪山那條是時間有限,每年只有一個月能走。大雪一封山,就得等來年。南荒這條是邪,總遇上奇奇怪怪的事。還剩兩條,一個北邊的冰原,一條是出海,過夜叉珊瑚,老祁還沒走過。叫老祁說,不管什麼路,只要人心齊,大夥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再難也能走下來。要是各走各的,再好走的路也難走。你說是不是?

祁遠說的,與程宗揚在公司裡常聽到的團隊協作理論不謀而合。雖然程宗揚對這趟南荒之行心裡完全沒數,但還是添了許多信心。

多謝老哥,我記住了。

祁遠笑了笑,指著前面的山谷道:過了那條橋,就出了五原。再回來就是秋天嘍。

那是一條橫跨在山谷間的鐵索橋,用六條粗如人臂的鐵索鏈結而成,四條在底,兩條在側,鐵索連結的橋面上鋪著厚厚的木板,山風吹來,整座橋都隨之搖擺。程宗揚遠遠看著就覺得一陣頭暈,那些護衛的漢子卻是走慣了的。當下兩名漢子催動座騎,旋風般疾馳而過。橋面搖撼著,彷佛隨時會把他們從橋上拋下。

祁遠兩手攏在嘴邊,叫道:吳大刀!別把你的腰閃了!

這些護衛的頭領吳戰威從馬背上扭過身來,揚著馬鞭道:祁老四!別娘兒們一樣慢吞吞的!

祁遠笑駡兩句,等兩人過了一半,才吩咐隨行的奴隸牽馬推車,一輛一輛上橋。

前面兩名漢子轉眼就過了橋,立在橋頭等候。這邊奴隸們一人牽馬,兩人推車,分成四組過橋。車輪輾在橋面的硬木上,鐵鏈吱嚀吱嚀發出令人牙酸的響聲。

立在橋上往下看去,腳下是一道寬闊的山谷。絲絲縷縷的白色雲霧從谷中升起,繚繞在嶙峋的山石間,白茫茫深不見底。程宗揚雖然沒有懼高症,看過去也覺得頭暈目眩,好在此刻已經是中午時分,硬木上潮溼的水氣被陽光曬乾,不像早晚那樣滑溼。

祁遠為人謹慎,雖然從這條橋上已經不知走過多少趟,仍然下了馬,牽馬步行,一邊囑咐那些奴隸,別往下看!瞧你那呆樣,這橋結實著呢!

程宗揚剛學會騎馬不久,讓他騎在馬上過橋,難度太高。見祁遠下馬,他立刻有樣學樣,也下了馬,一手拉著韁繩,盯著橋頭的兩名護衛,儘量不往下看。

吳戰威和同伴立在橋頭四下顧盼,不時說笑幾句。這會兒剛出五原,大家心情都還很輕鬆。

忽然,吳戰威旁邊那名漢子身體一晃,從馬上跌了下來。程宗揚正在詫異,就看到那個姓吳的護衛彎腰藏在鐙下,一面摘下鞍側的大刀。

有人偷襲!快回去!

吳戰威扯開喉嚨,因緊張而變調的聲音在山谷間迥響著,遠遠傳來。

橋上的隊伍頓時一陣慌亂,祁遠大聲喝道:別跑!都站好!

這時四輛大車都已經上了橋,八名護衛兩兩在前押車,程宗揚和祁遠走在第二輛馬車前面,後面車上坐的就是武二郎和凝羽。

橋面只能容一輛馬車通行,第二輛車前的兩名護衛立刻棄馬,從鞍側摘下弩機,貼著馬車掠過去接應同伴。兩人一邊跑,一邊張閞弩機,裝上箭矢,動作熟練之極

馬車已經上了橋,狹窄的橋面根本無法轉身,想退也退不回去。那些奴隸都驚惶起來,一窩蜂地往後湧,把後面四名護衛擋得寸步難行。

祁遠跳到鞍上吼道:都別動!橋翻了誰都逃不了!把馬拉緊!這麼窄的橋面,馬驚了先把你們踢下去!

不知道哪裡來的敵人,下手的時機選擇得如此陰險。整支商隊被困在橋上,進退不得。這種地形堪稱一夫當關,萬夫莫敵。只要一個好手守在橋頭,再多的人也衝不過去。

他們這一行二十多人,能稱得上高手的也就武二郎和凝羽兩個。偏生這會兒一箇中毒,一個正助他療傷,無法分身。

那名落馬的漢子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多半已經喪命。吳戰威藉著座騎的掩護擎出厚背砍刀,然後驀然挺身,與來敵交了一招。

叮的一聲,那柄數十斤重的砍刀被一柄長劍彈開,接著劍鋒一轉,貼著吳戰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