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自然也不會高興。
諴妃的這一刀,算是扎到了地方。
“遜嬪。”皇后道:“本宮念在你染病在身,不忍對你多加苛責。你這樣的身子,也實在不適宜出門,給諴妃道一聲賀,回你的宮去罷。”
“皇后娘娘!”
遜嬪劇烈地喘息了起來,她見到皇后一副不容商量的神色,想到自己那個一年未見過面的年幼的女兒,不顧西嵐的攙扶,掙扎著從座位上跪了下去,朝向皇上哀求道:“皇上!”
“皇上!可憐可憐臣妾母女,求您看在臣妾是公主生母的份兒上,讓臣妾見見公主罷!”
皇后和諴妃的態度十分明顯,滿座嬪妃誰還敢為遜嬪說話,繡玥在位子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如今的狀況,若是開口,只怕會令遜嬪娘娘的狀況更糟啊。
顒琰一直沒理會這邊,春貴人在下方靠近說著悄悄話,他隱約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
“遜嬪。”半晌,他開了口,目光卻沒有轉向遜嬪:“你自己這副樣子,公主年幼體弱,難道不怕過了病氣給公主?還好有諴妃擔待著,公主有你這樣不懂事的額娘,算是她的不幸。”
“出去罷。”他睨了一眼遜嬪道。
“皇上!”繡玥剛忍不住站起身,便聽得前面撲通一聲,緊接著便看見遜嬪栽倒在了地上。
“娘娘,遜嬪娘娘!”她顧不得旁的,忙奔上前,將遜嬪扶起來靠著自己的肩膀,“藥,娘娘的藥呢?”
西嵐眼淚婆娑地跟著跪在後面,“娘娘久不出門,喝的都是湯藥,都在延禧宮中呢,哪裡有藥丸隨身備著呀!”
“太醫,那太醫呢!”
蘭貴人在座位上坐著,不滿地抱怨了一聲,“今天可是諴妃娘娘的生辰,叫太醫來景仁宮,多晦氣!如貴人,你還是快點扶遜嬪娘娘回宮去罷,皇上不過說了她一句而已,怎的就這樣大的脾氣!”
繡玥此刻實在沒閒工夫搭理她,她手忙腳亂地同西嵐去攙扶,還是皇后看不過去,在上位對著雙蘭吩咐了一句:“找人送遜嬪回宮,去太醫院請太醫去給遜嬪診治。”
寶燕悄悄湊上前來,低聲對繡玥耳邊嘀咕了句:“小姐,沒事,不過是急火攻心,暫時背過氣去罷了。你別急壞了方寸。”
說話間,繡玥撐著站起身,邊忙碌同西嵐將遜嬪扶著出去,她攙扶到門口的時候,正準備出門,背後忽聽一聲道:“皇后下了令,自有奴才送遜嬪回去,用得著你一個貴人越俎代庖?”
繡玥的背影僵了僵,同上前接手的雙蘭尷尬對視,下一刻,雙蘭扶著遜嬪娘娘的另一邊,同西嵐一道出了門去。
繡玥在原地站著,低下目光轉回身,她沒敢去看皇上說這句話時的臉色,儘量不動聲色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默默坐下。
蘭貴人原本已試圖將鈕祜祿繡玥趕了出去,眼見著就要成功了,見到她重新坐回來,恨得狠狠抓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自從她晉封為貴人,同自己平起平坐,她連平日裡在偏殿見到鈕祜祿繡玥這個人,都覺得要窒息般難過。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鈕祜祿繡玥才能被打回原形,如從前一般寒酸地跟她同住在一個屋簷下。
她就快要受不了了。
經過剛剛的一點風波,殿內的氣氛有些冷下來。
諴妃適時開口調節著氣氛:“皇上,您給臣妾準備了什麼賀禮呀?您要是空手來的,臣妾可不依呀!”
聽到這話,顒琰看向諴妃,又重新收回目光,喚了聲,“常永貴。”
常永貴一直在門口候著,師傅鄂囉哩雖然回來當差,還未完全恢復。皇上一時半會兒,也沒將先前過多的差事交於師父,大多還是自己忙碌著。
但好歹,師父他總算是從辛者庫爬出來了,盼星星,盼月亮,他有了主心骨,再不用整日的膽顫心驚了。
“奴才在!”
常永貴笑呵呵地從門口跑進來,手裡捧著幾個錦盒,他先進門打了個千兒,隨後朝向諴妃笑道:“諴妃娘娘,皇上怎會忘了給您準備賀禮呀,這不,年前就吩咐奴才去辦了。”
“金銀珠寶什麼的,都不是稀罕,已經提前著人就送來了景仁宮。新歲宮外進貢了一盒美容養顏的稀有蟲草,皇上念著諴妃娘娘,特命太醫院製成了‘駐顏丹’,藉著娘娘生辰這個機遇,六宮同被恩澤,都沾一沾諴妃娘娘的喜氣。”
說罷,他轉頭去瞧聖上的臉色,見顒琰點頭,便上前,先予了皇后和諴妃。
皇后開啟四方錦盒,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