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給忍釉一個眼色,“取些石灰過來。”
忍釉目光一亮,“娘娘高明!”
說著她睨了一眼那個小祿子,“等著,有你這個奴才好受的!”
諴妃又對景徐道:“去儲秀宮請皇后娘娘速來一趟。”
“嗻。”景徐應一聲,很快出去了。
一刻鐘的功夫,忍釉帶著幾個奴才端著盆石灰走進來,朝著小祿子道:“再問你一次,你到底讓不讓開?”
小祿子知道今日性命難保了,他默默轉身,向門裡的方向瞧了一眼,可惜……
他轉回目光,搖搖頭,“不讓。”
“好,好!讓你不見棺材不掉淚!”
忍釉方要支使身後的奴才動手,卻聽“呯”地一聲,繡玥拉開門,她搶到小祿子前面,瞧這對面一片劍拔弩張的陣勢,再瞧那一盆石灰粉,對諴妃道:“諴妃娘娘,嬪妾出來了,有什麼吩咐,請娘娘對著嬪妾一個人來。”
“小主!你——”
“你回去。”繡玥將他向後推了一下。
諴妃冷笑著道,“如貴人,你如今的架子越發大了,連皇后娘娘的懿旨,連本宮親自來,都請不動你的大駕呢。”
“諴妃娘娘”,繡玥屈下身,“嬪妾無罪,不知犯了何等過錯,要無故被押入慎刑司問話。”
“嬪妾雖然身份卑微,卻是皇上的妃嬪,不能無端接受如此對待。”
“無故?無端?”諴妃意外地笑了兩聲,“你犯了何等過錯?呵呵呵,江山社稷,幾乎都快毀在了你的手裡!你還敢大言不慚,問自己犯下何等過錯!”
她變臉比翻書還快,狠下聲:“給本宮拿下她!”
“嬪妾無罪!”繡玥辯駁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嬪妾恕不能從命!”
“皇后娘娘都下了懿旨,你們還跟她囉嗦個什麼!”忍釉道:“還不押走!”
說著,數個小太監衝上前來,便要對繡玥動手。
寶燕見狀,緊著對繡玥道:“來不及了小姐,快服下丹藥啊!”
可是,繡玥為難著,皇上他如今還危在旦夕呀!
已有兩個小太監扯住繡玥的衣袖,意欲將她制住,寶燕見狀,也顧不得旁的了,眼下她要冷靜,為今之計,便是先保住自己,然後趁夜毒殺慎刑司的宮人,再找後路!
只能如此了……
“本宮在此,誰要,誰要動我延禧宮的人……”
遜嬪慘白著臉色,由忍釉和李官女子攙扶著,從後寢殿正殿的方向走過來,她說話間,還喘著粗氣:“諴妃,本宮才是延禧宮女的主位,你,你沒有資格從我延禧宮將人押走。”
西嵐快一步走上前,拍開其中一個押著繡玥的太監,“都讓開!”
繡玥被鬆開,擔憂地望向遜嬪,自那一日回宮娘娘便一病不起,若非皇上最後回心轉意,賞賜了丹藥,現在恐怕人連床都起不來身了。
明知是以卵擊石,她苦勸道:“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別為嬪妾傷了身子,您快回罷!”
“呦,”諴妃轉著金絲手絹,笑道:“遜嬪,是本宮對你關心得不夠,許久未曾派人來訓…誡於你,竟讓你越發的不知尊卑,不懂規矩!”
“本宮是妃!你不過是個嬪位!你敢忤逆本宮?”
“縱然你是妃位,本宮才是這延禧宮的主位,本宮就是不讓你帶如貴人走,你又如何?今日誰要帶走如貴人,等我沈佳銀秋嚥氣再說!”
說完,她劇烈地咳嗽幾聲,斗大的汗珠已滲出了額頭。
“娘娘……”忍釉看著自家主子的臉色,壓低聲音擔憂道:“遜嬪以命相脅,咱們倒是不好辦了呀……”
遜嬪油鹽不進,妃位嬪位,也只能是事後處置她的大不敬之罪,現在卻奈何她不得啊。
諴妃眼珠轉動,沉下心思來回思忖了一番,她換了語氣:“遜嬪,本宮是妃,你是嬪,你雖是延禧宮的主位,本宮有協理六宮之權,本宮要帶走如貴人,你不得違逆!”
遜嬪哼一聲,“協理六宮職權而已,做不得數。”
忍釉氣道,“那皇后娘娘的懿旨呢?你也不放在眼裡嗎?皇后娘娘已下令,著如貴人進慎刑司問話!連中宮皇后,也先要問過你這個延禧宮的主位嗎?”
“這……”遜嬪咬牙道:“我不信,皇后娘娘可有手令?定然是你們假傳皇后娘娘懿旨。”
“你,你!”忍釉氣得說不出話來,皇后娘娘自然是口諭,這樣的事,中宮怎可能明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