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的,是她名義上的夫君。。。。。。這,她倒是有些迷惘了。
自從顒琰真的給她抄了幾頁書稿,白紙黑字為證,繡玥雖然還怕著皇上,敬畏懼著皇上,卻沒從前那樣的拘謹窒息和陌生感了。
皇帝穿著明黃的寢衣,平躺在龍床裡側閉目養神,今夜似乎不會理她了。繡玥有些放下心,她將棉被開啟,裹住自己,趴著偷偷去看皇上的側顏。
這就是天下間權力最高的統治者,掌管著所有人生殺大權命運的主宰者。
這樣至高無上的帝王,權力的最頂峰,所有人仰望的所在,此刻可以由著她這樣肆無忌憚地俯視著。
還挺滿足虛榮心的。
繡玥自娛自樂盯了一會兒,瞧見皇上的右手半露在被子外,這就是掌權者的手掌,硃批幾個字,就能主宰世間之人的命運。
她抬眼瞧了瞧皇帝,下意識伸手探進了顒琰的薄衾內,白淨的素手悄悄覆上了他的手背。
皇帝只是起初微微一動,到底也沒有睜開眼睛。
繡玥在心底偷樂了一下,她抓住皇上的手,這可是天底下身份最貴重的人的手掌,現在任由她擺弄,她自己是不是很了不得。
繡玥的小手在他的手掌間流連了一會兒,睡意漸濃,她便收回了手,轉了個弧度準備沉沉睡去。
來了宮中的日子,其實比在楊府睡得還愜意些。在楊府的時候天不亮就得爬起來,帶著寶燕奔波忙碌生計,入宮後,遜嬪娘娘對她一向寬容,請安的次數裁剪到每月寥寥無幾,皇后起初又無需她去請安,最近這些天住在養心殿裡,她從未有一日起的比皇上早,對此皇上也是一貫無知無覺。
她無需在夜晚惦記著明日如何早起,也無需天不亮就憂思著要起身。
想著,繡玥不禁彎彎嘴角,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漸入夢鄉。
顒琰閉著眼睛在心底長長嘆了一聲。
本來顧及著她年紀小,晌午又做得太過,晚上才預備要體諒,放她一馬,讓她好好休息一晚,可這個鈕祜祿繡玥,偏偏不怕死的來撩撥他。
他強忍著天人交戰了半個時辰。終於決定還是不忍了。她自己玩火,後果就該自己擔著。
後半夜,鄂囉哩聽著裡面哭的死去活來的聲音,他都不覺得稀奇了,對著前來抬人的侍寢太監煩躁地擺擺手,“回罷,還等什麼呀?這人哪,你們今晚上肯定是抬不回去了。”
“對了,”他站在窗底下,彎著腰對這幾個苦著臉的小太監低聲叮囑:“千萬記著,回去了淨事房的存檔還是給我抹乾淨嘍,這玥常在鈕祜祿氏,可是回了西耳房睡的,記錯了一個字,皇上摘了你們腦袋,懂了嗎?”
“是,您放心罷鄂公公,這咱們也不是第一回 了。”
瞧這語氣,鄂囉哩望天嘆了一口氣,連淨事房的都摸出規律了,往後且不定還有多少回呢。
“哥!”
冷不防一聲喚,黑燈瞎火,鄂秋不知何時跟著竄上來的,他一見著著窗底下站著的自家哥哥,不由分說將鄂囉哩拉扯到一邊,沒走幾步,鄂囉哩大力揮開他的拉扯,斥道:“你小子怎麼到這兒來了?”
瞧他這一副獐頭鼠目的樣子,鄂囉哩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
鄂秋沒回話,朝著寢殿的方向擰眉道:“先頭那棉被裡邊裹著送進寢殿的,真是那個延禧宮的常在?”
鄂囉哩瞪了他一眼,懶得跟他講話。
前幾天鄂秋在後宮裡轉悠,無心敬事房的差事,這幾天無奈輸慘了銀子,便搶著接了敬事房扛人進去的差事,侍寢的事兒上油水最多,本想著弄些好處出來,卻一眼就瞧著了臉,不是那天那個延禧宮的常在還是誰?
那個玥常在根本不買他的帳,算她有本事,爬上了皇帝的龍床,可這一連幾天都是這個女人侍寢,他還有什麼油水可搜刮?
“哥,瞧瞧你,這灰頭土臉的,你可是紫禁城堂堂的總管太監,皇上那兒,就不能想想法子?這個女人侍寢,咱們兄弟日子都是不好過呀。”
“住口!”鄂囉哩左右張望了一下,緊張道:“皇上的事兒,也是你能指手畫腳的?”
他瞧著這個沒出息的弟弟,越看越沒好氣兒,“我的事兒,輪不著你操心!倒是你,一天天的老跟常齊他們混在一起,那常齊幾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早晚讓他們把你賣嘍!”
鄂秋滿不在乎地“嘖”了一聲,“您給內務府這幾天透的話,我可是聽著了不少風聲,那個玥常在膽敢敗壞宮裡的規矩,皇后娘娘若知道了,頭一個饒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