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皇上動怒。”
“玥常在才進宮幾個月,臣妾也覺得她在宮規禮數上有所欠缺,不夠穩妥。”
“這個自不必說,玥常在在宮中的言行舉止,朕心裡有數。”
顒琰心底哼一聲,說道妾妃之德麼,玥常在伺候他怎麼樣,還用得著人說麼?到現在,連件衣裳都沒給他縫過,也不知道她天天都在宮裡忙什麼。
“只是……”
只是她是個低位分的六品常在,時常出入養心殿伴駕實在不妥,久而久之,必定引起前朝後宮議論,還是升個貴人的位分,這樣召她更名正言順些。
就如同上清珠的事兒,惹得後宮連日來議論紛紛,近日已有好幾宮的妃子在他耳邊泛酸,細究起來,還是陳德行刺後剛過去的幾日賞給她的,那時候見她在鏡前梳妝,他一時心動,就冒出了想將這枚傳世之寶予她的念頭。誰知竟惹得後宮嘮叨個沒完。
“只是玥常在雖不穩妥,伺候朕實是用了心的。”他違心道。
“可是皇上,玥常在進宮不過數月,一個月前剛從答應晉封,現在又升貴人,會不會急了些,恐怕會引起六宮嬪妃的心不安。”
皇后說完這句,她自己都沒有想到,一個皇后,竟然聽到一個常在的晉封而會如此心急地百般阻撓,從前皇上要晉封哪個妃子的位分,她這個皇后從來都是千依百順,即便是信貴人,皇上要晉封,她都未如此言辭激烈過。
身為中宮皇后,即便鈕祜祿氏再如何升遷,與她也是天差地別,她究竟是怎麼了?
皇上道:“朕就是思慮這一點,才召皇后過來,一同商議商議。”
“晉封玥常在的事,由皇后出面,中宮親贊其品行俱佳,一切順理成章,後宮嬪妃才能心服口服啊。”
“再則,朕不過晉封玥常在為貴人,宮中貴人常在皆無定數,朕又不是要晉封她為四妃六嬪,何至於此。”
皇后神情詫異了幾分,聽話音,皇上現在就在盤算著鈕祜祿氏繡玥晉封嬪位妃位之事了?
顒琰沒瞧見皇后那個表情,接著道:“至於皇后言及後宮妃嬪人心不安,為了堵悠悠眾口,後宮裡邊,春常在從潛邸裡就跟了朕,她又百依百順,端茶倒水十分妥帖,春常在和榮常在從前是皇后的家人子入府,皇后的人品行朕自然是放心。”
“晉封玥常在為貴人之時,就一同晉封春常在為貴人,皇后以為如何?”
“是,”皇后恍惚著應答道:“皇上思慮周全。”
皇帝讚許地瞧了瞧皇后,又沉吟著:“只是王氏的封號是‘春’字,玥常在還沒有封號。她進宮賜封答應,晉封常在都是匆匆辦的,很委屈了她,這回晉封貴人,朕要給她一個封號。”
皇后聽這話音,心緊了起來,面上笑道:“既如此,讓內務府選幾個好的字,讓皇上選一個就是了。後宮嬪妃擬定封號,一貫如此。”
顒琰搖搖頭,“玥常在的封號,朕這幾日空下來倒是琢磨了一番,皇后不妨聽聽,給朕拿個主意。”
“……是。”皇后撐著在笑:“不知皇上…中意哪個字?”
皇上瞧著皇后,瞧了許久,突然輕輕出聲笑了笑,他將炕桌上的書移開,用手指在上面為皇后細心比劃了一個字。
‘宸’字。
寫完,他笑意更濃,打望著皇后試探著問道:“如何?”
皇后的腦中轟隆一聲。她只覺全身都不舒服,皇上竟……竟想用這個字封她!
宸字指代天宮帝王,唐朝武則天為后妃時就妄圖用這個字,只是被前朝後宮竭力阻止,未得成封。而今玥常在在宮中諸多僭越飽受詬病,皇上竟還想要用這樣極盡僭越的一個字給她作封號!
她身上一陣陣發冷,好在,皇上只是事先稍稍透露與她商量,若公諸於世,不知要如何天塌地陷。
皇后內心處於驚濤駭浪之中,面上強自鎮定,不教皇上瞧出破綻,試著如常的語氣道:“皇上選的字自然是好。只是臣妾想起從前為先帝十公主做伴讀時,曾聽聞太宗皇帝極度寵愛海蘭珠,便封其為宸妃,用的這一字。到後來宸妃兒子早么,自身命數多舛,宸妃死後兩年太宗亦無疾而崩,甚為不吉。
臣妾淺薄,以為‘宸’這一字太重,怕當初博爾濟吉特氏海蘭珠就是擔不得這個字,太宗以此字予宸妃亦招致了不詳,還望皇上三思啊。”
聽到皇后的話,皇上便也開始有了點猶豫。畢竟太宗皇帝與宸妃的結局並不圓滿有些悲情,他聽了有些忌諱著,心下便不想用這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