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讓郎中看一看吧。”丟下這一句話就匆匆的離開,疾步走向遠處。生怕走的慢了,便壓抑不住眼裡忽然升起的淚意,讓屬下看了笑話。
深夜的隱園,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貼著牆根挪動。淡淡的月光照映下,隱約看的清該人尖尖的小臉上,一對貓一般黑亮警惕的眼睛。
沒錯,正是唐果,此刻偷偷的從房間裡溜出來。她要離開寒非離,跑得遠遠的。寒非離使用蠱術一事,突破了她的底線,踩中了她的死穴。她無法忍受跟施蠱者呆在一起,這裡,她一刻也不想多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間,裡面厚厚實實的塞著一些金葉子。既然打算逃亡,身上自然是得帶些盤纏的。這些金葉子足夠她豐衣足食的漂泊一陣子的了。
寒非離的住處與她的隔的很近,他的門前走廊是通往外面的必經之路。練武之人耳力非常,她必須謹慎透過。用一塊帕子矇住口鼻,以圖遮掩自己的呼吸聲。腳步極輕、極慢的小心移動
忽然聽到寒非離的房間內傳出話聲。這麼晚了還沒睡?也好,他只顧得跟人講話,說不定就不能凝神留意屋外的動靜了。
卻有三個熟悉的字眼兒落入耳中,使得她硬生生停住了腳步。
絕影宮。
逃跑
絕影宮。
她屏住了呼吸,凝神傾聽。
蝠影的聲音:“潛入絕影宮的弟兄明明說蠱種已投出了。”
寒非離:“可是卻毫無反應。顯然是被識破了。雖然絕影宮人擅毒,蠱與毒卻是兩回事,他們是怎樣識破的?如今掌控絕影宮大局的,究竟是何人?”頓了一下,沉吟道:“難道是”
蝠影:“若是能識破蠱術,在下也猜著是她。只是此人頗讓人捉摸不透是敵是友?”
在外偷聽的唐果,立刻明白了他們指的是誰。
貓咪。
右。
洛羽痕不在了,右便接管了衛清蕭旗下的絕影宮嗎?她果然是衛清蕭的人。洛羽痕與郭軒所中之蠱,都是她的傑作。想到這裡,心裡恨得火炙一般難受,恨不能立刻跳到右的面前,抓花她的臉。
撕走召喚咒“解蠱術”的人,多半也是右的了。或者是當初她修煉巫術的時候,就考慮到了自己是女兒身不能承襲王位,也就不能修習解蠱術,難免受制於人,特意撕去那頁紙,給自己留一手後招吧。還真是長謀遠慮啊!
她必須找到右。除了抓臉之外,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必須讓她交出那頁解蠱術。
她已經失去了洛羽痕,再也不能讓悲劇在軒兒的身上重演。就是拚了性命,也要救軒兒。
失去洛羽痕的痛苦彷彿找到了一個寄託的方式,那就是救軒兒。這個念頭強烈的佔據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定一定神,躡手躡腳的爬行
腦袋突然撞上了一個有彈性的物體。戰戰兢兢抬頭,只看見一片黑糊糊的身影
“鬼鬼魂兄”她尷尬的看了一眼關得好好的房門,“你啥時候穿出來的?”
“唐姑娘這是要去哪裡?”蝠影不動聲色的問。
“我我賞月,呵呵,賞月。”她站直了身子,指了一下天空中無辜的月亮,然後很風雅的負手而立。“月色不錯啊!月色下鬼影飄飄就更有意境了,是不是啊的鬼魂兄?您隨意飄著,我先回”
身邊的房門忽然開啟,唐果下意識的退了一步,退到蝠影的身側,手揪住了他的袖子,看向門邊的寒非離的眼神中,掠過一絲畏懼。
見她下意識的這等反應,寒非離黯然神傷,蝠影也有些詫意。低頭看看被扯住的衣袖,不免有些尷尬。頓時忘記了盤問她是要去哪的事,抽回袖子,道了一句:“屬下先行告退”|Qī|shū|ωǎng|,便匆匆飄走了。
留下面對面站著的兩隻,十分的冷場。寒非離想說點什麼,咽喉處卻被苦澀的滋味哽住。
只聽唐果乾咳一聲,吱吱唔唔道:“嗯太晚了,我回屋了。”頭一低,一溜煙兒的跑向她的房間。
她經過他身邊時帶起一股小風,撩得他髮絲輕飄了一下。他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想拉住她,指尖觸到她的衣角的時候卻凝住了,終是沒有敢扯住。
若是扯住了她,她會不會嚇得大喊大叫,滿臉嫌惡的掙脫,然後跑去洗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像只受驚的小動物一樣,跑進自己的洞裡藏起來。
她怕他呢。她怕他呢他也不想變成讓她害怕的人。可是由得他嗎?回得去嗎?
幾日後,一支六人小分隊趁夜色濃時出了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