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寒非離被眾人簇擁著離開聖壇,她被擁擠的人群擠到了遠遠的角落,連上前打個招呼的機會都沒有。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了,她還傻乎乎的獨自站在空蕩蕩的聖壇下面。思緒空落迷茫。
他沒有理她。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他明明知道她多麼迫切的想見到他,要尋求他的幫助。她要他救洛羽痕,就這麼一個請求——他明明是知道的。
她安慰自己說:與解除島民的不死魔咒相比,洛羽痕的事是小事,他可能是想先處理完大事,再來解決這件小事。
可是他就這麼漠然的從她的面前消失,彷彿根本沒有這回事一樣。
她知道他不喜歡洛羽痕,甚至是恨洛羽痕。但她從未想過他會拒絕相救。她以為,他跟她有足夠的交情,至少他會看在她的面上伸出援手。
他難道不知道,如果沒了洛羽痕,她也活不下去嗎?
或許他根本不在乎她是否活的下去她敢肯定他是喜歡她的,至少是曾經喜歡。可是他憑什麼為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去救另一個男人?
問題是她以為他會的無論現實逼得他變得多狠辣,她總以為他會對她心軟。她以為,只要是他能替她去做的事,他都會去做。
是她搞錯了嗎?是她太自以為是了吧
她找到洛羽痕的時候,他席地坐在案几前,在飲一壺醇美的酒。見她進來,已略有醉意的眼神如絲般飄過來,嫵媚一笑,若桃花紛飛。
她綻開一個明亮的笑顏,小跑過去,歡快的道:“寒非離出關了!好傢伙,頭髮變成了全白的,瞳孔也變得跟貓咪的一般發紅,帥還是很帥啦,就是看上去很不習慣,有點嚇人。”
“哦。”他淡淡的應著,將酒杯斟滿,遞到她的唇邊,“酒的味道很好,果兒嘗一口。”
她就著他的手抿了一口,嘖嘖嘴巴:“嗯,不錯不錯。寒非離跟我說啊,他要先替他的百姓解不死蠱,再來替你解蠱。地宮裡大概有幾千人吧,可真夠他忙活一陣的了。所以你不要著急。”
“我不急。酒好喝嗎?”笑笑的問她。
“好喝。”
“我來嚐嚐。”他說是要嘗酒,卻將酒杯棄之一邊,湊上前來吻住她的嘴巴,細細的蒐羅吸吮她口中殘留的酒香。
溫存的擁吻,卻讓她心底深處的寒涼開始微微的顫慄。
他如此的平靜淡漠,不合常理是像她一樣,有不祥的預感嗎?
當初琨王是透過水源下的蠱,於是寒非離解蠱時也利用了水源。只是遊走在隱霧淵周邊的那些守護者讓他頗費了些心神,最終是透過投放含有解蠱藥的食物完成的。
在一場特殊的巫術儀式之後,島民們徹底擺脫了不死蠱的糾纏,而守護者們終於也得到了解脫,長眠於海底。
接下來就聽說寒非離整日忙著研究如何整改那些洞穴,設法使島嶼不再沉入水下。
之所以是“聽說”,是因為自從寒非離出關之後,唐果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他。一是因為他似乎是有意避而不見,二是因為洛羽痕將她看得很死。
洛羽痕也在有意無意的阻止她去找寒非離。她知道他心高氣傲,絕不會去求寒非離,也不會願意她去相求。於是她就假裝毫不在乎的樣子,假裝以為寒非離真的很忙。
某一天總算讓她得了機會。兩人飲酒時她有意多灌了他幾杯,看到他緋紅著面頰,伏在榻上沉沉睡去,她便踮起腳尖,小心翼翼的溜出門去,沿著洞穴改造成的通道,一溜小跑朝著王宮的方向奔去。
快要接近寒非離處理公務的宮殿的時候,一名侍衛將她攔下了。
“主上公務繁忙,現在不能見任何人。”侍衛一板一眼的說。
“你給我閃開。”她咬著牙,惡狠狠說。
侍衛毫不退讓。她一腳就踹了過去,侍衛輕鬆的避開,仍是將門口防的死死的。她那點子王八拳王八腿兒,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渾蛋你究竟想怎樣!”她一嗓子怒吼起來,卻不是衝著這名侍衛,而是衝著他身後那扇華麗的宮門。“寒非離,你給我出來”
門內毫無動靜。
闖又闖不進,嚷又沒人理。她的精神終於崩潰,嗚咽了一嗓子:“你到底怎樣?要我給你跪下嗎?好啊,我”膝蓋一軟,就衝著那扇門跪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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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一軟,就衝著那扇門跪落了下去。
膝蓋尚未觸地,手臂忽然一緊,身體被扯了起來,同時一股淡淡的酒香飄過。身體被轉了一下,狠狠砸入一個人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