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了馮霜止的手裡,馮霜止要怎麼走?還有,馮霜止是怎麼跟王傑搭上關係的?或者說和��鞘裁詞焙虼釕系模渴竊緹陀辛蘇庋�墓叵擔�故竊詰�萊潞昴敝�蟛龐械摹��
他揮了揮手,讓洛秋山走。
洛秋山出去了,站在外面很久,重新去了王傑府,冷著一張臉,讓那張婆滾開,重新進了王傑的書房,便瞧見那放在書桌上的一句“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而後看向那柱子旁邊的一根吊下來的繩索,他走過去,便這樣一拉,卻只是將這柱子上掛著的豎匾拉歪了一些。
他咬牙,直接將這豎匾翻開,裡面空空如也,只有一角興許是因為扯得太急,而留在縫隙之中的紙片……
當真是那賬本。
洛秋山自詡聰明一世,卻不想如今被一個女流之輩算計了個死,只覺得像是被人迎面一巴掌摔在臉上,頓時就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75 第 075 章 漏嘴
賬本到手;馮霜止心中的底氣便足了;她左思右想,終於還是當夜便翻開了那賬本一看,自己親手抄錄了一份;又將原本與抄本放在了兩處藏起來。
將這賬本抄完,才知道江南官場**到何種程度。
乾隆三十七年到現在,大體的情況都在上面了,甚至還有乾隆三十九年時候爆發的兩淮鹽引案的相關記載。
讓馮霜止感覺到後怕的是——兩淮鹽引案揪出了一大批的官員;幾乎導致了整個江南官場的大換血;卻給了負責查證處理此事的諸多京官以敲詐勒索的機會。
兩淮鹽引案;不說鹽引一事,只當做尋常的貪汙**和徇私枉法來看;皇帝那邊派去的官員要查這件事,便要兩淮的官員配合。一方面,這些下來的京官對被調查的鹽政相關官員敲詐勒索,多半是告訴這些被調查和可能被調查、已經牽涉和可能被牽涉的官員,只要給錢便能消災——這賬本上泰半的賬目都是這已經被查處了的官員給京城裡的人的。
可是收了賄賂,這京城裡的官員卻沒有幫著辦事,因為這些遞上賄賂的官員全部牽連在兩淮鹽引案之中,不是發配充軍遠走寧古塔,便是直接革了頂戴花翎一刀問斬,都沒有什麼好下場。遞出去的賄賂沒能保住他們的命——
下面的半數賬目,卻更為驚人了,還是這一批京官,卻又從另外的一批人手中收了賄賂——而這批人,如今便幾乎是半數江南官場之中的人物。
可想而知,大案之中,抽掉了原來的腐朽壞了的舊血,便要補上新血,新血從哪裡來?由誰舉薦?誰能夠在這裡面運作?
馮霜止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定然是下面的人賄賂了上面這一批官員,所以才有瞭如今的頂戴花翎。
只是恐怕誰也想不到,當年震驚整個江南的大案,竟然成為了上面官員斂財的一個工具。
如今從這花名冊上看,整個乾隆朝已經接近傾頹腐朽了。
到底還有多少人是沒貪過的?連紀曉嵐也曾經事涉兩淮鹽引案,當真是什麼也說不清的。
這些個負責查案的京官,當真是一件事收了兩方的錢,收了一方的錢再賣掉這方,而後將搶來的東西賣給下一位顧客,這便是買賣。
賬本固然到手,可是馮霜止卻更加糾結了。
她當夜熬到很晚,抄完了那賬本便有些眼花,藏好了便迷迷糊糊睡了,半夜裡她像是聽見糰子在哭,起來看了一陣,照顧的嬤嬤說只是半夜尿了而已。
馮霜止於是昏昏沉沉地回去,要微眠那邊看著點糰子,萬莫出什麼差錯,這一覺便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最近要擔心的事情很多,馮霜止很少睡個好覺,今次難得睡個囫圇覺,眾人也不忍心吵醒她,直到太陽的影子都到外面臺階上了,微眠才進去喚她起來,說是傅恆府那邊有下人來請,不過聽說馮霜止還在睡之後又回去了,之後便不曾來過了。
馮霜止一想到自己昨日的事情,便猜是福康安知道什麼了。
福康安在這賬本里也不是沒牽扯的,只不過與他相關的畢竟很少,那個時候他還不怎麼顯赫。
馮霜止只道:“來了的一律不見,不管用什麼藉口都給我堵回去,一來二去,便不會來找了。”
雖不解是為什麼,微眠還是答應了一聲,問道:“今日夫人還去宮裡嗎?”
馮霜止道:“去一趟。”
令貴妃倒黴又成了令妃,太后的病情似乎也開始穩定下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迴光返照。其實也不算是多好了,所謂的穩定不過是說停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