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怒濤他……他已經決定了娶她為妻?
……宇文怒濤……
此時友兒再也忍不住了,她蹲下身去,雙手抱膝,將臉深深埋入雙膝間,她在大哭,她忍不住大哭,只有大哭才能抒發此時她這複雜的心情。
為何,為何她知道了他的心意之時,卻是他要離去之時?
蔣老將軍用眼神示意孫氏將友兒扶起,孫氏雖將友兒勉強扶起,但友兒根本無法冷靜情緒,趴在孫氏的肩上大哭,孫氏也忍不住低聲哭泣。
友兒還未發話,眾人此時還是跪在地上。
孫氏在友兒耳邊輕聲安慰幾句,友兒聽到孫氏的話一愣,趕忙轉過頭來,顧不得擦去面上淚痕,“眾人將士……起來吧,我……我不是王妃……”
蔣老將軍急了,“王妃,此時王爺危在旦夕,難道您還想讓他擔心不成?此時您要堅強,王爺已經快……但是還有世子,王爺還有世子啊,宇文家香火未斷,宇文大軍不可倒!這些全要靠王妃您!”
是啊……現在不是糾結身份的問題,現在戰事還未結束,那三國聯軍還在城外,隨時發起進攻,況且此時不能失去希望,她要堅信宇文怒濤可以活下來!
兩道淡眉緊鎖,路友兒不斷告訴自己做深呼吸,要冷靜、要冷靜下來!
拿出那燙手玉牌,友兒迷茫,“我……我能行嗎?”
蔣老將軍上前,“王妃,您能行!為了王爺,為了世子,為了宇文大軍,為了整個阿達城,您必須能行!”
是啊,宇文怒濤危在旦夕,她必須堅強起來,必須要保護他!
她能行!必須行!不行也得行!
再次睜開雙眼,路友兒那還稍顯幼稚的面孔上,已經不再有任何彷徨,有的只是堅定!
她走到宇文怒濤的床前,看到面無血色的他,那微弱的呼吸,怕是……不行,她怎麼又開始瞎想了!?她不停告訴自己,宇文怒濤能行,如果……如果能輸血就好了!
“張軍醫,接下來您打算如何醫治王爺?”緊緊盯著宇文怒濤,友兒問道。
張軍醫看到此時的友兒,知道了她已決定挑起大梁了,他對她充滿期待,他相信這個年幼的小姑娘定能不負眾望,他相信正南王的眼光。
“回王妃,老朽在王爺口中放置了百年老參片,用以補氣,此外開出一副湯藥,以當歸、川穹、地黃、白芍為主藥,以白朮、茯苓、甘草為輔藥,用以補血,這裡是藥方,請王妃過目。”說完,便雙手恭敬遞上一副藥房。
友兒尷尬,她根本不懂中藥常識,此時她接過看了也白看,但是如果不接過,也不好。
無奈接了過來,裝模作樣看了一遍,點了點頭,“那膳食呢?”
“回王妃,膳食為紅棗羊骨糯米粥,加之枸杞、陳皮、生薑。”張軍醫謹慎回答。
友兒點點頭,“張老軍醫,聽王爺說,您是最為資深的軍醫,曾經跟隨三位正南王,我相信有您在,王爺定能康復!”
張軍醫立刻跪下,“王妃,老朽自當竭盡全力!”
友兒點點頭,將藥方遞還給張軍醫,轉頭看向管家陳鵬夫婦,“陳管家,孫姑姑,王爺這裡就勞煩你們了。”
兩人也趕忙跪下,“王妃放心,奴才/奴婢自當盡力。”
友兒再次將視線放回宇文怒濤身上,看著他那蒼白的面孔,毫無知覺的病容,微弱的呼吸,只覺得心中如被無數支利箭穿過。她回想起他在城牆上那英勇的英姿,回想起他伏在她身上,那溫柔的雙眼……她忍不住伸手撫了撫他那冰冷的臉,咬了咬下唇,暗暗發誓。
宇文怒濤,我路友兒發誓,定要盡我所能保住宇文大軍,保住阿達城!
鬆開咬緊的下唇,那唇上已經留下血痕,她調整了情緒,雙目堅定,站起身來。
“眾位將士,請隨我來議事廳。”說完便大步走出主屋,因為她知道,此時她要堅強,為了宇文怒濤,她也要堅強!
……
議事廳,氣氛更為壓抑,坐在主位上的人是路友兒。
“此次戰事,敵方到底派出多少兵馬?”友兒看向下面烏壓壓的一眾將士。
他們已知了友兒手中握有冰玉符,之前也見識了友兒的能力,此時雖未將所有希望壓在她身上,卻也是無比尊重她。
一位將士站起身來,一拱手,“回王妃的話,敵方派出四十萬兵馬,傷亡十萬,我方傷亡……五萬。”
友兒聽到這個訊息後心中重重一震!那場戰事如此慘烈,也無比成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