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衍插嘴道:“所以勤王才是幫助你進入太醫院的人?他這麼做,是為了讓你光明正大地進入太醫院,不用受人鄙夷的目光。”
“是啊,勤王真是用心良苦,他的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在心中,人人只當我是受朱國公賞識,才為朱家做事,實則不然。勤王出事後,我十分難過,我痛恨自己的無用,於是藉著朱家的名號,開始調查起當年的案件。說來僥倖,時至今日,都沒有人懷疑我。”徐之才的臉上略微帶點得意之色,笑了一笑。
楚沉夏聽他這麼說,忍不住問道:“劉文茵呢?是你安排到東宮的嗎?”
“是,為了更直接地調查當年的事,我騙他們送一個勤王遺腹女入東宮,方便探知訊息,他們也對我所撒下的謊,深信不疑。事實上,我深入追查,這才發現勤王其實真的有一個女兒流落在民間,而且我查出,她的生母竟是公孫雲舒。我知道殿下一定也查出了些什麼,所以讓文茵說出那些騙的殿下的信任。”
徐之才說到這裡,目光一盛,壓低聲音道:“關於文茵,我要告訴殿下一個天大的秘密。”
“什麼?”劉衍說出這兩個字後,便屏息傾聽,因為他所說的每件事都實在是讓人太吃驚了。
“文茵,是勤王的親生孩子。”徐之才吐出這句話後,也跟著吐了口氣,這個秘密他藏了這麼多年,說出來的這刻,竟是意想不到的輕鬆。
劉衍有些慌亂起來,瞠目結舌道:“怎……怎麼會?勤王叔有那麼多的私生女嗎?”
徐之才目光一沉,衝口便道:“文茵當然不是勤王叔的私生女,當年勤王入獄,迫在眉睫的時候,王妃假裝腹痛,將我召了去。其後,她又苦苦哀求我,想辦法讓我救救她五歲的女兒。我當時給她餵食了假死的藥,之後又用了些手段才將她帶出來,為了不讓更多人知道,甚至連勤王都不知道這件事。”
“這……”劉衍語塞地說不出話,臉上除了哀色,看不出半分喜意,原來當年的情形竟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慘烈,如今聽他說來,心口免不了如刀子剜一般。
楚沉夏見劉衍面色煞白,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道:“王妃著實聰穎,這般的眼見力和果斷,是一般女子遠遠所不能及的。”
劉衍卻將手抽離,託著額頭,垂眸不語,他心中的難過,可想而知,楚沉夏甚至看到了從他臉上滴落在衣袍上的淚珠。
氣氛登時變得十分沉重,楚沉夏使了個眼色,示意徐之才開口,徐之才露出為難之色,到底還是開口道:“殿下,我將文茵送到東宮,一面是欺瞞朱家,說是利用文茵探取訊息,一面,是希望殿下可以保護文茵。這麼多年,文茵跟著我也吃了不少苦。”
劉衍聽到徐之才的聲音,才悄然抹去眼淚,問道:“文茵知道她的身世嗎?”
在劉衍的直視下,徐之才一字一頓道:“知道。”
(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六章 迫在眉睫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徐之才示意劉衍將東西收起,伸手便去掀車簾。
劉衍見車簾外是茶樓,忙制止他道:“你就這樣出去?這裡人多眼雜的,被人看見了,害你被朱家懷疑就不好了。”
“哈哈,”徐之才爽朗一笑道,“殿下,我今日所來,正是朱家的意思。殿下,請上茶樓吧。”
劉衍不明就裡地下了馬車,楚沉夏心中卻知曉了七七八八,徐之才與半容同為徐氏家族,徐熙老先生如今又在東宮,朱家定是希望徐之才假意投誠東宮,好從徐熙師徒口中探得些什麼。
上了茶樓之後,徐之才卻對勤王之事,不提只言半語,只管撇開了話題講南講北,劉衍時不時點頭回應,可是餘光卻在四處打轉,一臉不放心的模樣。
“殿下,我送你二人回東宮吧。”喝完一壺茶,徐之才忽然提議,劉衍又點了點頭,這場茶話中,劉衍做的最多的動作,只怕就是點頭了吧。
但三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個形勢罷了,做給朱家的人看,好讓朱家安心。
重新上了馬車之後,徐之才不等屁股沾墊,急急開口道:“殿下,我今日所言甚少,他日若有機會,我定將事情詳細講與殿下聽,只是目前,尚且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等著殿下去做。”
劉衍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什麼事,你說,我聽著。”
“劉大人遭人行刺,是朱家下的手,他們害怕季氏迴歸朝堂。追究當年的不義之舉。”徐之才後面幾個字隱沒在了劉衍的怒吼聲。
“什麼?朱家竟然能做出這種事來,實在是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