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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我願如你,登高岡而振衣,臨清流以濯足。

我願如你,在高處懂得俯首,於低處始終昂頭。以誠摯柔心待人,以堅韌抱負克己。

從今後山長水遠,卻也天地廣闊。帝京與邊關,天涯共一色碧空。

前路或許道阻且長,可此番我不願再等誰來領我走上花開迤邐的將來。

這一回,我要,自己走。

願我歸來時,馬踏輕雲七寶蓮,素心在懷月在天。

願我歸來時,已能驕傲地笑,風輕雲淡望著曾心愛過的少年。

“寧姐,願你,求仁得仁,長樂,無憂。”

傅攸寧輕輕回抱她片刻,靜默良久。

領著沈蔚將一應事宜辦完後,傅攸寧便放人離開。

雖沈蔚職銜不高,她的離去只需傅攸寧做主,不過傅攸寧仍是循例去向尉遲嵐回稟。

進到尉遲嵐的辦事廳時,他正在抓狂,雖說他看上去是正襟危坐的樣子,可傅攸寧一眼就看出,此刻他的內心絲毫不冷靜。

“有事說,沒事滾。”

以傅攸寧對這位頂頭上官淺薄的瞭解,能使他進入如月事不順般的狀態,定是有大事發生。

可若尉遲嵐不說,她便不會問,兩年來一貫如此。

這是繡衣衛的規矩,雖許多人並不當回事,但傅攸寧在底線問題上一慣謹慎。

於是她也就對他努力壓制的躁狂視而不見,只言簡意賅道:“沈蔚請脫去繡衣衛武官籍,我同意了,就跟你說一聲。”

“沈珣之的妹子?”尉遲嵐淡淡一笑,“行吧,反正她也是混日子。便是人留著,魂也沒了。再說,她這一走,沈珣之那個護妹狂魔也不必三天兩頭逮著我再雞貓子鬼叫的,生怕他的寶貝妹子給磕碎了。”

沈家上下將人護成那鬼樣子,將來說不得沈蔚好好一棵苗子要給養廢了。

人,總歸是要長大的。

傅攸寧深有同感,總覺沈蔚此時離京,雖是因黯然神傷而有些逃避的意思,雖略任性些,卻未必就不是好事。

況且,她一向覺得,那是個養好了能頂天立地的姑娘。

來日待她長成一樹繁花的參天之木,楊慎行那瞎眼美少年便是想吊死在這棵樹上,也未必找得到位置。哼哼。

“好,說完了,我滾了。”

尉遲嵐忽地想到什麼,又將她叫住:“站住,先別滾。這樣,即刻將你手上閒著的人攏一攏,全帶到蘭臺石室幫忙。”

蘭臺石室是皇家修史存典處,位於皇城之內,向來是個清靜地。據聞內衛與禁軍平常巡夜時,也只需草草行過。

“怎麼了?”傅攸寧開始努力轉動並不那麼機靈的腦子,試圖理出個頭緒。

“前些日子劍南道分院傳了訊息回來,當時只說隨使團出使樓然的史官鄒敬有異動,”尉遲嵐略一沉吟,當下決定即刻讓傅攸寧參與協助此案,便將現有的訊息與她開誠佈公,“索月蘿推敲許久,推測怕是鄒敬跟成羌搭上線了。”

劍南道與樓然、成羌均接壤,使團原本是要往樓然去的。既說鄒敬有異動,那意思就是,他可能要去的方向,並不是使團原定的樓然。

成羌是宿敵,茲事體大。便是捕風捉影,也不可不防範於未然。

“今晨我又接到劍南道分院的訊息,近來成羌王室對蘭臺石室似有圖謀,只暫不知意欲何為。”

傅攸寧大驚:“鄒敬……叛國?!”

尉遲嵐拿手指隔空點點她,謹慎地不置可否:“我之前已借了孟無憂,讓他帶著霍正陽他們幾個去劍南道拿人了,現下尚不能定論。索月蘿的線人說,據聞鄒敬可能得知了一個極大的秘密。咱們得先捋捋,他一個史官,究竟能涉及到何等程度的秘密。”

鄒敬不過是個低階史官,並無實權。據這幾日的排查,他日常來往相交的也並無顯赫的大人物。

照常理,他能接觸到的天大秘密之所在,最大可能,就是他在蘭臺石室的史料存檔中發現了什麼。

傅攸寧腦中漸漸有些清晰了:“也就是說,眼下需要找出來的是,我朝的什麼秘密會對宿敵成羌有利,分量又大到足以讓鄒敬帶到成羌做投名狀?”

尉遲嵐無奈苦笑:“眼下訊息只這麼點,既知對方的意圖在蘭臺石室,就先守株待兔吧。”

“懂,就是賭運氣。”傅攸寧倒不在意方法策略如何,反正她素來是指哪打哪的。

“我這人運氣不怎麼好,如今這樣大的事哪敢靠運氣。”尉遲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