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瞬間,在他完全沒有預料的情況下,有人只用指尖便緊緊掐住了他心的一角,然後緩緩鬆開手,那種忽如其來的刺痛忽然模糊了他的雙眸的視線,竟然是眼角溼潤。這是怎麼了,前一刻他還和雙兒一起期待著大哥的孩子出生,這一刻,所有的美好都扭曲成了另一種衰敗。孩子死了,大哥受傷了,而她生死不明……就連一直記不得過去的自己,好像也籠罩著一層新的迷霧。
他,不過是天之涯裡的一個,普普通通的村民,不是嗎?
雙兒的哭泣聲漸漸將他的思緒拉回,不遠處是那黑衣男子不停攻擊著那已經死去多時,被撕裂的屍首的場景。似乎是察覺到了若生的視線,只見那黑影回過頭,衝著他咆哮起來,頃刻間,天地之間仿若只剩下他的嘶吼之聲。
為何,明明如同失去理智的兇獸一般,聲聲嘶吼,讓人忍不住害怕顫抖的同時,又讓人心生悲涼,覺得如此的受傷且難受呢?
那人一雙異眼,此刻更是顯得兇殘可怕。抱著生死不明的司徒的雙兒也被他的模樣驚嚇得向後挪了幾步,若生蹲下身子,扶著雙兒的肩,望了眼她懷裡的司徒一眼,“別怕,那個黑衣男子,看起來有點古怪。我們先把大哥和澤夕帶回木屋那裡,再想辦法吧。”雙兒聽了他的話,點點頭。
若生起身,把雙兒懷裡的司徒也一併扶了起來。可就在這時,只見那黑衣男子忽然從遠處瞬移到了他們兩的前面,對著他們兩接連嘶吼了幾聲,一雙充血的異眼緊緊盯著他們身上的司徒。
“你別過來……你想幹什麼?”雙兒開口說道,若生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那人,好像聽不懂我們的話。我想,他大概是不想澤夕被我們帶走。”
雙兒皺眉,“這個人身上死亡的氣息更濃烈了,他應該就是之前給澤夕妹妹喂藥的那個人,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應該不會傷害澤夕妹妹的吧?”
“不知道,看他的樣子,好像已經是神志不清。”
雙兒聽了若生的話驚呼一聲,“啊,他把那個搶孩子的人。給殺了!會不會是他自己也受了傷,神志不清。不如,我們把他要一起帶回去吧?“若生凝視著眼前的黑衣男子。終是點了點頭。只聽雙兒繼續開口,“這位大哥,不如,和我們一起回去吧?如何?“說著,她還晃了晃懷裡的人兒的手臂。示意讓他和司徒一同跟他們走。可沒想到,她這舉動似乎是激怒了眼前的黑衣男子。只見他衝著雙兒又嘶吼一聲。
“這人……怎麼這樣?“雙兒說著也氣急起來,”一點都沒有人的樣子啊。“此刻的若生淡淡地開口,“像……野獸。“若生見他那模樣越來越不對勁,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厚,他拉著雙兒。慢慢往後退去一步。只見那人也緊緊跟上他們一步。他的雙眸沒離開過他們懷裡的人兒,那眼神好似很急迫,可又顯得十分……對。是十分小心翼翼,好像澤夕一不小心就會被他自己給弄傷似得。想到這兒,若生開口說道,”他好像是想從我們手裡搶回澤夕,可有害怕自己傷害到澤夕。所以不敢輕易對我們動手的樣子。所以,這麼緊追不捨的跟著我們。而那野獸般的嘶吼。應該是在警告我們吧。“雙兒完他的話後點點頭,“挺有道理的,那我們怎麼辦。這樣子,我們到哪裡他都會跟著我們吧?““或許我們可以試著把澤夕放下,他這麼擔心澤夕,顯然不會傷害他。這個人,應該和澤夕還有大哥都相熟,我們先把大哥帶回去,等大哥醒了,肯定有法子。““可是,澤夕她,這樣子……““你放心,這個人雖然不是很清醒,但是連大哥都不是對手的人都能這樣死在他的手裡,想必是十分了得。或許,他就有法子可以救澤夕。而澤夕傷成這樣,換成是我們把她帶了回去,我們都無法保證……能夠治好她,不是嗎?“雙兒聽著若生的話久久不語,此刻沉著冷靜的若生,讓她覺得恍惚回到了幾十年之前,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魔界少年,而不再是眼前這個在村莊裡生活了十年,普普通通的小村民。
只見這兩人一邊抬頭望著黑衣男子,一邊緩緩放下司徒,可就在他們鬆手的那一刻。那黑衣男子忽然伸出雙手,一手將人抱到了自己的懷裡,另一手卻是對著他們兩揮出一掌,那掌雖然未擊中他兩,可掌風強烈,對於那兩人來說,已是受到了十分厲害的攻擊。只見他兩一下跌到在了數步之外,雙兒的傷顯然比若生的更厲害,若生扭頭向倒在身邊的雙兒望去,只見她已經閉目失去了知覺……
而那躲過人的黑衣男子則把人緊緊貼在自己的身前抱著,一雙眸子還怒視著他們。他似乎是在確認他和雙兒會不會對澤夕造成傷害。見著他們兩一人失去知覺,一人動彈不得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