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還是小貓兒,就跟我離開這裡。這裡,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只見她對著他微微一笑,“我不走。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話要問我,如今已走到了這一步。那麼便,讓我全部告訴你吧。我從未刻意隱瞞,只是那些話能對你說,是一種交代,卻無法對著若生而開口。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我們可以坐下談談。”不等他回答,她已經伸手,握住他撐傘的手,帶著他瞬移進了七皇殿的水榭之中。兩人落在一間亭閣裡,她對著他眨了眨眼,笑著說道,“可以收傘了。“他也不管以她的法術隨時就能收回傘,依舊按著常理,放下兩人頭頂的傘,輕輕甩了甩雨珠,收了傘,將傘放在一邊。對於,傘一落地立即消失的畫面他也能做到不在意。也不覺得自己多此一舉。而顯然,她瞭解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記眼神,只是任由他做這些,不點破,甚至像個小女子一樣提醒他收傘。
他環顧四周,只是淡淡地開口,“再怎麼像,也不是真的。“她當然明白他所指何意。也不在意,也只是淡淡地回應,“真假在於心,對於司徒藍芽而言,這裡是假的,可對於鳳澤夕而言,這是君禾為她一手打造,便是真的。”
張洞瑀皺眉,“他把你變成了另一個人,你因為他,把我也變成了另一個人。”聽著他的話,她坐下,開始為他煮茶,“喝一杯茶,滅滅怒意,好不好?”
沒有任何動怒的徵兆,卻被她一眼看穿。這又怎麼能說,她不是她,變成了另一個人呢?
他沉默地坐下,拿起了杯子,一飲而下,“可以說了。”
第六十七章 相思長在
聽著他生硬的語氣,還有那正兒八經飲茶的姿態,這些種種都讓她笑逐顏開。
“你還有心情笑?”
“那是因為你現在的這個樣子,有一種久違的感覺,又和我腦海中在天之涯村時所見識到的若生的模樣重疊在一起,就讓我忍不住發笑。我不是故意的。”說著,對著眼前的人眨巴著眼眸,飽含笑意地說道。
“不知為何,你越是著急,我就越是想要……”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握著茶杯,正為自己重新添上茶水的張洞瑀給打斷。
“越是想要慢慢說,我越是著急,你心中越是快意。”因為看穿了,反倒是沉靜下來了。
“你生氣的時候才不會讓我如願呢。”
“是嗎?”張洞瑀用那副好似不經意地反問表情開口說道,“我這不是如了你的意?不急躁,冷靜下來,和你說著話了?”
她無奈地聳了聳肩,“你以前可不會隨意揭穿我。不急躁是假的,哼。罷了罷了,這個情形下,怕是也沒有幾個人能安然應對了。喂,洞子哥,你覺得你是怎樣一個人,若生又是怎樣一個人?”
這下,輪到一直急著開口說話的張洞瑀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我。”
“你不知道?”
他搖了搖頭,苦笑這回答,“我不知道要怎麼說。”
“你驕傲,就像蒼穹中的烈陽,灼眼的光芒,世人難以匹敵的身手。你堅韌,擁有尋常人沒有的勇氣和毅力。你還很深沉,隱忍勃發。心懷的是國恨家仇,裝的是整個三界。可是若生呢,他善良,就像清晨的露水一樣,清澈透亮還很甘甜。他淳厚,無論你來自哪裡,他都心誠相待。他熱情。也很簡單。他心裡惦記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家天之涯存,他的大哥剪影,他的妻子雙兒。你和他,雖然是同個人,可偏偏又成了兩個人。你們之間的區別就是,你不凡,他普通。你的心很大,可是他卻很小。你深邃,你複雜。他清澈。他簡單。所以,在我瞭解到若生是怎樣一個人之後,我更覺得當初的決定沒有錯。我所希望的,就是讓你過上那樣一個生活。儘管,那或許不是你想要的生活。當初為了就下你,我確實沒有料到會讓你失去所有記憶。可是轉念一想,那也很好,如若讓身為張洞瑀的你再一次經歷失去所有力量。被仇人打得如風中殘燭一樣,那麼你的餘生,都不會快樂。不會像若生那樣,過得這麼好。”
說到這裡,看著皺眉欲開口的張洞瑀,她阻攔到,“你不要說,讓我說完。若生甘於平凡,甚至安於那樣的生活,可是你不一樣。只要你一日作為張洞瑀活著,你就不會甘於那樣的生活。我甚至能夠想象到你就像當年那樣,重新再走一遍這樣的老路。而這一次。我不會知道,你是不是能夠走回到你曾經到過的高度。你只會陷入無盡的仇恨裡,永生不得安寧。根本得不到真正意義上的新生,沒有任何快樂。而我最怕的更是,那種再也不能手刃仇人,回不到從前不凡的你,作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