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冒火。
“他跟一般一年級生是不同的。”清田信長蹙著眉,臉色陰沉,“他是…流川楓啊。”
牧則不說話,只是大力擦了把汗,低著頭沉思。
…
觀眾席上,相田彥一的身旁,一個成熟而散發著職業女性魅力的女記者正聚精會神地盯著你看,據說她是彥一的姐姐,是一家大報的體育記者,名字叫相田彌生。
“流川同學……”她頓了頓,眼裡閃著不可思議的光,“關於他自我為中心的傳言是大錯特錯了……他的這種表現,絕不是一個自我為中心的人能做到的……他已經……支配了整場比賽……”
……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打成平手?湘北果真不簡單。”站在彌生後面的,是來觀戰的陵南隊員,看著你,也都是很吃驚的樣子。
“留意流川吧。”魚住隊長緊蹙眉頭,眼裡冒火。
“他果然每每都在重要關頭髮揮作用……哼,有趣……”仙道學長雙手叉在褲兜裡,饒有興趣地看著你,嘴邊橫著個淡淡的微笑。
……
而更多的關於你的議論,則從七嘴八舌的觀眾那裡一一湧來。
“剛才那最後一球,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流川……他跳起時差不多有1米多高呢!”
“突然把球收回接著再灌籃……這種事高中生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啊!!!”
“而且,是在牧的防守下成功灌籃耶!不是別人,是牧哦!”
……
“現今的高中生中,能做到這種入球的,大概只有流川一個人了……以後,他一定是個可怕的對手……”田崗教練冷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也來了嗎?
……
“湘北,終於靠流川一個人追平了!!!”
“流川楓!流川楓!流川楓!”
……
我們向場中走去,在呼喊你的名字的聲浪裡。
你抬頭看到了赤木,便掙脫了三井和宮城學長的包圍,立正,站好,筆直地抬起右臂,伸出右手,握拳,規矩而恭敬地向隊長敬禮。
你的喘息尚還不穩定,仰著的蒼白的臉上,佈滿了豆大的汗珠,溼淋淋的頭髮一綹綹地貼在額前;然而,你的眼神,明亮而堅定。
“流川……”赤木走上兩步,深深地望著你。
什麼都不用說了,他也伸出手去。當你們的手掌在空中相擊的那一刻,我的鼻翼一酸,眼睛模糊了……
你是如此守信,那一個交付的約定,你完成得這麼出色……
我真的感動……
然後,你轉過來看我,那雙烏黑的眸子,深深的,寫著履行諾言的釋然、一絲孩子氣的自豪,還有,一種我說不出來的情緒。
“你……好厲害……”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淚珠大滴大滴滾下,我慌忙拭去。
“白痴。”你輕聲低語,轉身走了。走了兩步,又忽然回過頭來,走回我面前,面無表情地說:“喂,我要喝水。”
“啊?”我呆呆地看著你,一時回不過神。
“快點。”你有些不耐煩了,“我要喝水。”
“哦。”看我,光顧著震驚和感動,把正事都忘了;我慌忙回到坐席,七手八腳地為你找水,等我好不容易拿了一瓶,卻發現你不知從哪裡找到一瓶寶礦力,已經咕嘟咕嘟地喝起來了。
看著你大口喝水的樣子,我握著手裡的瓶子,不禁微笑,卻又好想哭;更希望,時間永遠凝固,世界不再執行,我和你,就這樣,永恆地停在這一刻……
——人,是不可思議的動物。
奇蹟,無時不刻都會發生。
若意志不能超越肉體,就只能做它的奴隸;
若意志如鐵不肯屈服,肉體的痛苦和恐懼便會慢慢消失;
人,就能成為無畏而強大的戰士。——
半場休息,我們走去湘北休息室。
路過海南休息室,高頭教練的怒吼從裡面傳來,震耳欲聾:
“你們到底打算讓那一年級生拿多少分?!流川在上半場已經拿了25分!是一個人拿了25分啊!!你們打算讓他拿50分嗎?!”
我看著走在前面的你,略顯疲倦的背影,清瘦的身形,沉重的步子……一陣心疼,痙攣般地傳來。
你,一定很累了吧?
一定的……一個人,支撐著一支隊伍,在如此強大的對手面前,一鼓作氣追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