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河道村長反唇相譏:我放的是公家的水,吃的是公家的魚,什麼都不是你們的。這是能者多勞,勞者多得。公家的東西,誰得了就是誰的,你們憑什麼向我要魚?
此後竟然相安無事,老河道村長膽子大了開閘日益頻繁,最終被鄉政府查到,把他的村長帽子摘了去,他再也沒有權力開閘放水了。開始過著和尚們的生活,已學聖人三月不識肉味。
張劍人正欣賞著精彩的“壁畫”時,聽到大橋上“咣噹”一聲,一輛奔馬三輪車壓壞了橋面,半個車身陷進了橋裡。司機忙從車上跳了下來,嚇得連滾帶爬地抱住護欄,唯恐掉了下去。過了不久,圍觀的人漸多,司機也壯了膽,四處通融通融,讓大家幫他推車。然後出來七八個壯漢去幫忙。壯漢們說幫忙就幫忙,幫忙而矣,只不過是越幫越忙。
推了幾下,三輪車又陷得更深了,估計再推幾下就推到河裡去啦。奔馬司機一籌莫展。
一個年輕小夥說:師傅,我看這樣吧,我朋友有輛吊車,讓他給你吊出來。
司機深黯其道,連忙問價:“多少錢?”
那人說:“至少一百。”
司機說:“不中,太貴。”
那人說:“這麼危險的橋,沒有第二輛吊車敢給你啦。”
司機說:“能不能再少點?”
那人說:“車不是我的,我說的不算。”
司機說:“那你幫我向你朋友問個價。”
那人從腰裡掏出來一個大哥大說:“我給你問問。”
那人單手撐腰伸了個懶腰兒,又托住下巴左一擰右一扭,“啪,啪”幾聲清脆的頸骨響聲。做足了面子才給他的朋友打電話。訊號又不太好,那人扯著嗓子對這電話大吼,讓人懷疑是吵架。吼完,那人口乾舌燥,直嚥唾液,對司機說:“馬上就來。”
關鍵在於現在的馬上就來跟以前不同啦,以前的年輕人說馬上來就馬上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現在人明明說的馬上來他往往是騎腳踏車來,開車來或者是走著來。不但不是馬上來,而且還喜歡遲到,往往還會遲到三四個小時或者更久。
等了半個時辰,吊車還沒過來,司機在那等得花兒都謝啦。天也快黑了,若是天黑之前還不能把車弄出來,真的還要在此露宿一夜。司機踮著腳望眼欲穿,只要是個路口他都不放過,希望那吊車突然間從路的盡頭蹦出來。司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連連摧人。那人也打打圓場說馬上就來。
又等大半個時辰,吊車還沒有出現。奔馬司機一改焦急面容,竟然心定氣閒地四處看風景,意思好想是說我無論多著急或不著急,那吊車該來的時候自然就到,不到的時候千呼萬喚也出不來。這次皇上不急太監急,張劍人率先沉不住氣,他本想看一看吊車到底長什麼樣子,再看看吊車是怎麼把奔馬拉出來的。在這白等一個多小時,熱鬧也沒瞧上,頗為不悅,信口道:“啥個東西?說來也不來。”
那人聞言一瞪,揚手欲打,發現是個小孩,改打為罵:“小東西,別亂講話,上一邊玩去!”
張劍人誤以為那人要打他,正欲詐哭以博得他人同情。同來的葉滇馬上想到威脅對方:“你不能打他,他爸爸是村長!”
那人一愣,隨即問道:“哪個村的?”
張劍人被他餘威所攝,苦不能言,胖子說是三家莊的。
那人一手扶頭作沉思狀,突然往頭上一拍,“哎呀”一聲恍然大悟,上去拉住張劍人的小手,說:“你爸爸是不是張淵書大哥?”
張劍人見那人轉怒為喜,知道是爸爸的朋友,心裡的恐懼一下跑得無影無蹤,抓都抓不到。他馬上點頭說是,恨不得再補一句“他就是我爸爸”。
那人見他的身份已被證實,開始大拍馬屁:“我說呢,原來是淵書大哥的少爺啊,你瞧有多秀氣,大眼雙眼皮。和你爸爸長得太像了,其實我看第一眼的時候就感覺到面熟,不幹冒認。你叫什麼名字呢?讓我想想,哦,對了,劍人是不是?來來來,快叫叔叔。”
張劍人無故多了一個叔叔,對他先兵後禮,剛才僅存的一點好感也沒有了,看他滿眼裡都是期待,就給他一個臺階下,勉強叫了聲叔叔。
那人摸了摸張劍人的頭,嘿嘿地傻笑,笑的張劍人毛骨竦然。他感覺此人像是西遊記裡的妖怪變的,就差說好久沒有吃過人肉啦。那人妖怪做夠了又變會人形,開始訊問張淵書的情況。
張劍人百發百中,效率極高,對此一一作答。那人喜得口如灌蜜,狂喜之下又追問到張淵書的工作狀況,在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