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出門都先把大門鎖好,以絕後患。此召甚靈,眾人不得進入,只好另換他家。弄壞了的拉水井漸漸增多,惹得學校人人共憤,紛紛上學校訴苦。校長張胖子認為不過如此,把眾人的苦拼拼湊湊,發現果然是大苦,就再下一次狠心,自己掏腰包在操場打了一個拉水井。那操場是名副其實的草場,夏天的草險些長成了精,竟然長得比人還要高。要是移到西北沙漠地帶,荒無人煙的沙海早就變成一片片綠洲了。
學校雖然不大,五個年級外加一個學前班一共也有一百五十多人,但是水井只有一個,所以一到下課,全校的學生都飛似的跑過去搶水,好像沒水喝能渴死一樣。此井使用得嚴重過度,按理說應該是一天三壞,可是此井生命力太過於頑強,幾個月來竟然沒壞一次,堪稱奇蹟。
五年級的學生自稱是全校的老大哥,不屑與學弟學妹們搶水喝,四年級的就沒那麼清高了,往往是獨霸水井。張劍人他們三年級的尚對四年級構成一點小小的威脅,再小一點的只能望井止渴了。
這次因為大鵬雕拖堂,全班去搶水時沒佔到好位置,排到了最外面。有幾個自認為神勇的把低年級的小學生擠了出來,取而代之。有時候誤把個頭矮小的四年級的學生擠了出來,然後把對不起沒關係之類的文明面具拋之腦後,開始上演精彩的對罵場面,空地稍大一點便立即動手,以娛眾目。
張劍人打好水時往往快要上課了,不過還好,比那些沒搶到水的人強多啦。他還有時間放進去一粒糖精,蓋上瓶蓋上搖下晃加速溶解,接著是插好汽繩,另一頭透過桌子的小孔含到嘴裡。
此刻一男孩格外引人注目,那男孩名叫錢惜馳,夏天兩眼芝麻糊,冬天的鼻涕掛到外面險些凍成冰棒,是個標準的猥縮男。竟大言不慘地說自己能喝下十瓶水,用以來騙取同學們羨慕的目光,改變自己在他人心中的地位。眾人表示不信,不惜以一瓶糖水相試。錢惜馳口氣太大,後果很嚴重,又推辭不得,只好接過來仰頭痛飲。喝第一口感覺糖水真甜,喝完一瓶感覺肚子脹得要命。眾人高聲叫好,又遞給他第二瓶。糖精真甜,錢惜馳喝得熱淚盈眶,因為他很久沒有喝過這麼甜的水了。但這次稱的熱淚盈眶,喝了兩瓶再也喝不下去了。眾人知道上當便不再理他,那兩人還賭氣讓他還水。這時,上課鈴救他一命,免得被眾人罵死,或是被自己氣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張劍人心裡十分害怕,又十分矛盾,是不是還要站出去啊,或者站出去是不是搬著桌子啊。有人不給他充足的時間去想這問題,老師來了。眾人發現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也都認識是四年級的數學王老師。在眾多驚訝的表情當中,僅有一個摻雜著驚喜的表情,張劍人喜得差點喊出感謝老師的大恩大德。
“你們田老師今天有事,讓我給你們代兩節課。嗯,這個田老師也佈置了課後作業,你們認真作一作,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問我。”王老師說完,坐在椅子上看起了報紙。
下面圍繞此事又進行了激烈的討論,一人道:“大鵬雕幹什麼去了?說走就走。”
“可能是金獅白象出了事,他過去照應一下。”
“他去那做什麼,是到萬聖公主那”
眾人亂說一通,說到開心處,鬨然大笑。王老師如果木偶一般,對此視而不見,縱容的眾人更加放肆,課堂如趕集差不多,就差在課堂上打架了。
喝了兩瓶水的錢惜馳覺得下面十萬火急,不是自己的老師他不敢開口,只得以手撫腹做痛苦狀,靜等下課鈴響,來宣告徹底解放。但時間好像故意與他作對,突然變得慢得嚇人。錢惜馳本以為過了大半個小時了,一問之下才知道剛上課十分鐘。他實在不行了,看見老師呆坐在講臺上,離開座位,想偷偷地遛出去。木偶老師馬上變為活人,問:“你要什麼去?也不向我彙報一下。”
“老師,我要尿尿。”錢惜馳剛走出過道,被老師這麼一問,嚇得尿意全無。
“都這麼大,以後該改口了,說解手,要有文明禮貌。”王老師教導他幾句,又接著說,“你下課幹什麼去了?有事都等上課去辦?站那個吧,下課再去。”
錢惜馳廁所沒去成,又被老師罰站,身體心裡同時承受痛苦。再過一段時間,有同學喊:“老師,他尿褲子啦。”“啊,誰尿褲子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我給你說了,你不讓我去。”錢惜馳委屈得淚流滿面。
王老師尋找話源,結果嚇了一跳,過道上罰站的那小子的腳下竟然溼了一大片。看來真是我的錯,他又十分自責,但事已至此無可挽回,就堅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