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蔑地看了張霖一眼,呵斥道,“滾出去,操場上罰站。”
張霖低著頭轉身,瑟縮著,一言不發地往外走。
“站住。綁上這塊牌子。”楊思得指了指講桌。
離楊思得最近的前排女同學,史珍和於小鈴兩人忙不迭地上前,一個人拿著那塊用紅色油漆寫著字的小黑板,一個人拿著旁邊的麻繩,兩人一起走到張霖的面前。
史珍圓臉紅通通的,咬著牙給張霖掛上。於小鈴皺著鼻子,嫌棄張霖太臭了,但也不得不拿著麻繩把張霖的手反綁在身後勒緊。
“滾吧。”楊思得很享受這種感覺,他有無上的指揮權,這些被家人和學校丟棄的渣滓們是他的所有物,他想怎麼對待就怎麼對待。
什麼教育,什麼培養,都是狗屁。有人天生就是殺人犯,天生就是虐待狂,天生就反社會,根本不可能更改。所以,教訓他們,根本不需要有什麼同情心。
那塊黑板刷,紅色的油漆刺目地寫著:【我勾引老師,我下賤,我是同性戀,喜歡被男人操。】
張霖沒有去看那黑板,班裡的同學們卻都看的一清二楚。
周夢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個子是班裡女生最高的,所以坐在後排。她的同桌是邱墨,身後是常喬。
所有人看著張霖離開教室,抖抖索索地下樓去了操場。窗邊的同學可以看到張霖站到了操場中央,宛若一片會被風吹走的落葉,單薄孤寂。
楊思得很滿意這樣的局面,他開啟課本,“今天,自習地最後一個單元。常喬,你可是貴族學校的高材生,你給大家講課。你可要保證大家期末考試都及格啊,不然就是沒盡心。沒盡興,是要受罰的。”
常喬平靜地拿著課本站起來,沒有接話。
楊思得的目光淫邪且肆無忌憚地從常喬精緻唇上掃落纖細的腰和修長的大腿上,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
“李珂,跟我到辦公室。”
李珂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站了起來,跟著楊思得離開。
“人渣。”周夢蕊從牙縫裡咬出這兩個字。
邱墨伸出手,在課桌下面握住了周夢蕊的左手。
周夢蕊右手在課本上胡亂地劃了兩筆,忍住了心中的憤怒。
講臺上,常喬拿起粉筆,平靜地開始講課。他的聲音剛過了變聲期,低啞中還帶了些不適,說話說的很緩慢。
然而,臺下卻哄來鬧去,根本沒有人認真聽課。
因為根本沒必要認真聽課。在這所學校裡,想要過的好,除了討好老師就是討好保安。學習?連課本都是一屆又一屆殘留下來的舊本,作業本根本就沒發,老師基本不講課,這樣的環境,誰會學習。
為了平復心情,周夢蕊翻開高二的數學課本,低頭看起啦。
她上一世教的就是高中的語文課,但由於她當年複習高考的時候太刻苦,以及當老師之後經常沒事兒就研究高考各科目的卷子,從文科到理科無一遺漏,所以此刻,她看著教科書,幾乎是能背過來。
不僅如此,她還能把這十多年的高考題都背下來。
周夢蕊的心情好起來,雖然此刻她還沒有扳倒這所學校,還沒有報復那些仇人,但起碼,她有了金手指。
她手裡,有一個奇蹟的資本。只要她願意,她可以讓所有的同學,都考上重本。
啪,一個胸罩打到了周夢蕊臉上。
“哎呀,打偏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響起。
思緒被打斷的周夢蕊側過頭,卻聽到嘩啦一聲,邱墨已經扔了椅子站起來,一把揪住那□□校服拉鍊大開的女生,“趙雪瑩你又在浪什麼浪!”
趙雪瑩眨著塗了厚厚睫毛膏的眼睛,敞露的胸口直接貼上了邱墨的胸膛,“邱哥哥,都是他們在鬧啦,說我那胸罩扔你頭上,今晚就不拉我去器材室幫忙……”
男生們發出一陣鬨笑,七嘴八舌地鬧開了。
“讓邱哥哥帶你去器材室咯!”
“蕊姐,揍這個*,快,扒光她衣服!”
“剛剛沒扔中邱墨啊,雪瑩你只有三次機會,已經浪費一次了啊。”
口哨聲響起,一撥男生們圍了過來,還有幾個同樣打扮的有些妖裡胡臊的女生。這些人一改楊思得在之時的噤若寒蟬,躁動得像八月的蟬一般,嚷嚷個不停。
周夢蕊站起來,捏著趙雪瑩的粉色胸罩,瞟了一眼起鬨的八個男生和三個女生。八個男生是圍著張霖尿尿得最歡快的,三個女生嘛,和趙雪瑩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