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3部分

有時扯扯閒篇兒,當然更多的時候李爽都在勸戚七棄暗投明,迴歸自己小窩。劉汀好似也巴不得他走,沒事兒就幫著李爽敲邊鼓,當然都是私底下的,大意就是既然找著了男人就別跟老子這裡蹭了。戚七很不滿,說他對著帕塔就極力拉攏對著自己就非往外送是雙重標準,結果劉汀那叫一個理直氣壯,說老子對人不對事。戚七可算見識到了何謂無恥。

回去與否,戚七實在沒想好,關鍵還是怕自己回去了一時沒控制住再鬧出點兒啥駭人聽聞的。於是相比之下,現狀不變的風險要小得多。況且現在這樣就挺好,總能見著,李爽對他也是真當弟弟疼的,人想常樂,就得知足。

李爽不知道戚七的小心思,他的感覺就是自己精心呵護的小花兒小草被人偷偷移栽了,不甘心,可一對比自己那塑膠花盆兒和人家的歐式花園,那不甘的底氣又著實不足,於是除了沒事兒唸叨兩句,也沒準備強求。

山不就我,我就向山走去。李爽決定將之從技術昇華成藝術。

“過兩天我家門檻兒指定重修,那個小誰,記得掏錢。”劉汀一局結束,起身過來很自然的接過水果。

李爽忽然很想揪著塑膠袋不放:“我有名有姓。”

“那,小李爽?”

“……來,麻將支上。”

“靠,絕對的打擊報復!”

劉汀這哀號是很有出處的。第一次四人團戰,李爽對於單挑一群吸血鬼很有壓力,幾次能胡的牌都沒好意思推,生怕打擊異族人民的積極性,可老話怎麼說,胡牌不胡,一輩子悽苦,於是爽哥就被麻將之神華麗麗的唾棄了,之後那牌就沒捱過張兒。吃一塹長一智,往後再登門激戰,爽哥毫不手軟,幾次三番,劉汀就看出來了,合著自己這家底兒不等做買賣賠光敗家敗光就得先讓個小破警察贏光。

因為有個帕塔,所以另外三個人會刻意放慢每一圈的速度,起先這屬於自發行為,後來大家就心照不宣了,時不時搭個話兒活躍活躍氣氛,等待小蝙蝠出牌或者一臉太陽光金亮亮的叫,我胡啦!

今天照例,帕塔邊摸索邊回憶,幾個人就在那有一搭沒一搭的扯。忽然李爽說:“我剛上樓又看見那男的了,就住十九樓那個。也邪門兒,我來好幾次都能擱電梯裡碰見他。”

“那完了,肯定是端午節月老喝多了順手給你倆栓了紅繩兒。”

“劉汀,你不說話能憋死不?”

“那得勞煩您給我來塊兒西瓜。”

“我想賞你倆色子。”

“那最好兩個六。”

“靠!”

這時候通常不需要戚七插嘴,那倆人就能整出一臺戲。戚七懷疑他倆都是在薄荷那兒憋著了,於是趁人家出國,乾柴勾搭烈火,一熊熊燃燒而不可收拾。

“十九樓?教舞蹈那個?”戚七跟這兒住一年了,天天電梯上下的住戶基本都混了個臉熟兒,由於劉汀家在頂樓,所以時間一長連人家住幾樓戚七閉著眼睛都能背。

“教舞蹈?”李爽一臉茫然,“不能吧,那傢伙膀大腰圓的,能裝下兩個我。瞧著像老闆啊,西裝革履的,還夾個公文包。”

……

如此這般溝通良久,戚七才鬧明白李爽說的是二十一樓先生,就是他住進劉汀家最先認識的那位不苟言笑的同志。終年西裝領帶公文包,出門有司機,回家有傭人,老婆保養有道,兒子活潑可愛。但問題是,他去十九樓幹嘛?

“他媽住那兒。”劉汀點了根菸,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戚七信,劉汀在這兒也不知道住幾年了,甚至更久,沒理由不信:“可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呢?”

“前年死的,老太太一個人住,好像是半夜起來上廁所,坐到坐便上就再沒起來。”劉汀吐出一口煙,白色顆粒混成迷霧,模糊了他的臉。

帕塔已經想好要出什麼牌了,可那小方塊拿在手裡,遲遲落不下,他聞到了煙味,從劉汀那邊飄過來的,他總覺得劉汀還有好多話要說,而沒說。他發現,他果然還是沒辦法喜歡東方人的含蓄。

戚七想不明白:“他怎麼不跟他媽住一起呢?他家挺大的吧?”

“呵,媳婦兒不喜歡唄。”劉汀冷笑了下,“頭兩年是住一起的,後來總吵總吵,老太太就想回老家,當兒子的哪能讓,就想了這麼折中的一出。”

李爽算是聽明白了來龍去脈,可有一點,他很想舉手發言:“我看見他好幾回,你們也知道,我一般都不在什麼正經下班時間過來,有時候是週末,多數是輪著休息的大白天,難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