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醜,便是她在外面養了面首,周玉也不會退這樁婚。你這猜測。真是毫無意義!”
王鎮這話很有道理。幾個寒門郎君都點了點頭。
不一會功夫,謝琅來到了謝王氏的面前。
一過來,謝琅便朝著謝王氏行了一禮。恭敬地喚道:“阿琅見過三嫂嫂。”
謝王氏點了點頭,她似是無心與謝琅多說什麼,一雙眼睛,老是朝著謝琅與姬姒相握的手看去。
這時刻。有太多的人想謝王氏開口質問,而那謝王氏也不知怎麼的。她明明老是盯著姬姒看了,可那張嘴張了張,卻一直沒有說出話來。
又過了一會,謝王氏終於唇動了動。只聽她用一種極溫和極慈祥的語氣,對著謝琅輕聲說道:“阿琅,你才回建康不久。可能不知道,你身邊的這位姬小姑……”她還沒有說完。謝琅便慢慢抬起頭來。
謝琅那雙眼,太澄澈太瞭然,只是一眼,便給人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謝王氏也是這樣,她只是與他的雙眼一對,下面的話,便有點說不下去了!
可是,這說不下去的想法只是一瞬,轉眼,謝王氏對上垂眉斂目的姬姒時,心中的那股怒火便騰騰直冒。雖然,她現在也想明白了,姬姒剛才的那番話,只是指她身邊周遊的那些小姑都已腐朽發臭,可姬氏女一個父祖不在的寒門女,她有什麼資格對那些門第高貴的小姑做出這樣評價?再說了,姬氏女說自己身邊的那些小姑朽臭,豈不是也在說她謝王氏朽臭了?
因此,謝王氏對姬姒的怒氣和不喜,那是排山倒海一樣堵都堵不住了。
略微一頓,謝王氏終是朝著姬姒看了一眼後,繼續向謝琅說道:“阿郎,你身邊的這個姬氏女,為人行事甚是不得體,再加上她名聲已然敗壞。”在謝琅微微垂下的眼眸中,在四周安靜地聆聽中,謝王氏輕柔地續道:“總之,這樣的小姑,嫂嫂我是絕對不會讓她進門的。”
她終於說出這句話了!
袁小姑抬起下巴,雙眼放光地看向謝王氏。這一刻,興奮的並不止是袁小姑,幾乎所有的小姑都在強忍著歡喜,都快樂得雙腳虛飄!
在四周眾人緊盯的目光中,謝琅卻是輕輕一笑。
風華無雙的白衣郎君這一笑,恁地耀眼!
只見他轉頭看向姬姒。
便這般雙眸澄澈而又專注地看著姬姒,眾人聽到謝琅問道:“阿姒,你不能入我後院,難受否?”
謝琅這話是什麼意思?
眾人完全弄不懂了!
就在所有人都暈乎乎的時候,只見姬姒抬起頭來,她傻傻地看著謝琅,卻是搖了搖頭,然後眾人聽到她輕聲說道:“不,這沒有什麼好難受的。”
就在姬姒一句話令得謝王氏騰地坐直,令得眾小姑議論紛紛時,謝琅笑了。
他這一次的笑,聲音很低,似是帶了幾分嘆息。
笑了一會,謝琅轉向謝王氏,向著她挑眉說道:“三嫂嫂還在什麼吩咐嗎?”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姬姒這句回答,便是他給自己這個當家嫂嫂的答案?
轉眼,謝王氏的臉拉了下來。她盯向姬姒,以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你現下也只有嘴皮子能硬了!”謝王氏這話,卻是說姬姒吃不到葡萄便說葡萄酸了。
姬姒沒有回答。
而這時,謝琅的聲音再起,“三嫂嫂如果無事,我與阿姒便要離去了。”說罷,謝琅微微一禮,牽著姬姒轉身便走。
望著他們的背影,直過了一會謝王氏才反應過來,她以一種不解的語氣叫道:“你你們,就這樣?”
她都當眾說了不會允許姬姒入門,而謝琅的回答,姬姒的反應,就是那麼一句?這麼天大的事,他們就不抗爭,就不多說幾句?難道說,自家這個十八弟,對這姬氏女也不怎麼在意?
聽到自家三嫂的叫聲,謝琅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來看向謝王氏,只聽謝琅無比悠然地說道:“恩,就這樣吧。現下三嫂嫂既然不允阿姒入門,阿姒也無意入我後院,正好我也無意娶妻納妾,那就保持原狀。”就在眾人還有點迷糊時,謝琅鬆開姬姒的手,他朝著四周的眾郎君團團一禮,繼續說道:“諸君,我家阿姒在九號衚衕那裡置了一個院子,如今那院子荷花盛開,樟樹亭亭如蓋。謝十八想請得諸位前去一宴,也算是恭賀我兩人遷居結髮之喜,還請諸君不嫌寒舍鄙陋,務必前往。”說完這番話後,謝琅又是一禮,再然後,他牽著姬姒的手,步履悠然地朝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