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要走了嗎？”

憐香已經意識到了很多，這個月來，她徹底明白了。高志如此的表現，只能夠代表他恢復了。

高志沉默，好一會才道：“還可以待一陣子。”

憐香默默點頭，對於其他的事情，都沒有提及，也不想去碰。本來按照魚王的說法，起碼也可以將高志留在這裡十年八年的，卻不想，時間來的這麼快。

“我還是會回來的，我曾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不想再失去任何，包括你。”

高志頓了頓，略顯悵然。憐香神色緊張，聞言又舒展開來。輕語道：“還有一個孩子？能和我說說嗎？”

“其實……我自己都不太明白。”

高志神色略顯苦澀，將在火凰那裡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我欠他很多，到頭來不曾見過。”高志嘆了口氣，心底藏著這份歉疚，難以釋懷。這也是他為什麼在醒來之後不暴怒的原因之一，過去的始終是過去了，發生的事情也無法更改，既然如此，何不坦然接受？

“我和憐雨會一直陪著你的……”

憐香輕語，高志的變化大，她又何嘗不是？

“嗯。”高志點頭，握住憐香的玉手，他也想停下來，只是卻無法停下來。一直以來，他真的很想休息，停一下腳步，看看這世間，與身邊的人多一會說話的時間。

只是……

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說，他都無法停下來。

三天後，高志終於要離開了，憐雨哇哇大哭，已經意識到了一切，不斷讓高志抱抱。

“對不起，我會盡快回來的。”

高志虎目含淚，心靈被牽動，很是不捨。將憐香擁入懷中，在耳邊輕語，“等我。”

隨後，他不再停留，與魚王衝出了避水珠覆蓋的範圍，衝入了大海深處。

憐雨哭聲響亮，牽動憐香公主心緒，淚水再也忍不住滑落臉龐。

“他肯定會回來的，這個人，很有信義。”

白兔輕語，她一直不曾離去，陪伴著自己這個好姐妹。

海底非常陰冷，而且那種壓力很強。不過在這裡生活了兩年多的高志，已經習慣了這一切。過程中有魚妖出現，紛紛參拜，魚王在這偌大一片區域都具備了很大的威嚴。便是空幽王、黑蛟王都要低頭。

“就是這裡了，其他的本王就不參與了。”

魚王輕語，不遠處一個黝黑的海底洞穴出現了，隨著魚王揮手，有陣紋閃爍，然後消失。

“魚王，你很不地道啊，毀去了我的兩塊天音石。”

高志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爽。那是他與梁快以及宋修雷的聯絡方式，宋修雷的那一塊也就算了，聯絡不上樑快才是要命的事情。

“咳。”

魚王乾笑，本來就是打算將高志留在魚族國域一段時間，卻不想出了這個變故，否則的話，他也沒有必要毀去高志聯絡其他人的天音石。隨後乾笑道：“過去的事情還提他幹嗎？本王的女兒可都是給你了。”

高志瞥了他一眼，這個老無賴的確讓人無話可說。

“不說了，下次再會。”魚王擺手，轉身離去。

“照顧好我的妻子。”

高志忽地開口，魚王身影沒有停，快速前去，只留下一道聲音，“小子真廢話，那可是老子的女兒，比你的感情深多了。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讓她出任何問題。”

高志搖頭一笑，知道有魚王在，憐香出事的機率也不會大。

隨後，他目光一冷，看向不遠處的海底洞穴。

“你終於來了……”

有聲音自那洞底響起，透著衰弱氣息。

“玄武！”

高志眼中有殺意繚繞，一步到了洞口，隨後直接走了進去。

洞穴很大，足有五丈，斜地裡延伸向下方。

高志神色冰冷，一步步走了進去，這裡沒有海水，空氣中瀰漫著潮水的氣息。洞穴很深，一直到五公里後，才豁然開朗，出現了一片偌大的空間。

前方，是一個直徑在萬米的巨大深坑。坑洞的中心，一隻玄武靜靜的趴在那裡。四周，滿是骨骸，看起來似乎是大型的魚妖，不乏體長過千米的。

玄武抬頭看了高志一眼，從那眼神中高志可以看的出，它真的很虛弱，一點都沒有虛假的成分。它趴在一大塊白玉石上，中心的地方暗紅色的斑點佈滿。

那是鮮血，被浸透了許多年。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