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圓的各種樽,裡邊裝著酒,拎著大漆勺、大漆鬥(舀酒用的),紛紛往大包間裡舉過頭頂送過去。
劉邦走在最前面,進了包間,一看使者,劉邦故意大驚愕,說:“咦?是項王的使者啊,我以為是亞父使者呢,唉!”劉邦回頭就對廚子美女們嚷嚷:“現在城裡都吃小孩子了,這寶貝大肉哪能隨便用,你們都給我端回去,去!去!”
於是,美女廚子們,又扛著鼎,抱著盒(裡邊裝著大米飯),拿著柶(吃米飯用的),拖著樽,拎著酒勺,把這套太牢級別的大餐飯,給呼隆隆端回去了。
不一會兒,服務員們,端著一盆小米飯和涪陵榨菜,重新拿上來了,給楚使者吃。劉邦也坐在旁邊吃,說:“你快吃吧,我一會兒還有一個重要的約會,待會兒我讓傳達室的陪你吃啊。謁者,謁者,你進來陪著客人。”說完,劉邦就跑了。
楚使者目瞪口呆,就剩自己一個人在屋裡,服務員也不進來給他服務,他瞅著四壁的牆,剛拿起筷子沒吃一會兒,餐廳服務長就跑進來了:“你吃完了沒,你可以走啦,這屋子待會兒還要騰出來給貴賓用呢。歡迎您再來!沒吃完可以到大廳去吃啊。”
說完,就把楚使者趕出了餐廳。
楚使者憋了一肚子氣回到楚營,把情況跟項王一說,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讓人重新做飯吃。項羽聞聽這些訊息,心中對范增的小疑,就變成大疑了:“好哇,我這亞父果然吃裡爬外,現在跟漢國人都黏糊到了這麼如膠似漆的地步了。”
正在這時候,亞父范增又跑來了,對項羽說:“項王,我已經得到情報,滎陽城內糧盡兵疲,您趕緊傳令急攻滎陽,大功必成。”
項羽已經懷疑范增,遂不肯聽范增之言,推脫說:“您老先別這麼積極了,我慢慢自有分教。”
范增碰了個沒趣,奇奇怪怪地出去了。出去之後,項羽就慢慢對周圍人說:“攻城是個要死很多人的事情,亞父又跟漢人這麼親,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
隨後,項羽心想,我們楚軍很多要害大權,還都在范增手裡把著,若有個萬一,他老糊塗了,我們全軍都跟著要倒黴。於是,暗暗地削奪范增的軍權。
范增很快就聽到了項羽背後對他的嘟囔,一看兵權又被項羽暗暗地奪了,知道項羽在心中懷疑他了,氣得一口血險些吐出來,不禁勃然大怒,跑到項羽的大帳,吼道:“現在天下大事定矣,君王好自為之吧。我要請求退休回家了!”
項羽初聽有些不忍,想想范增為了我們項家五年征戰追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范增也確實老了,老糊塗了,真若犯了糊塗,降了漢軍,他自己晚節不保,我們楚軍也大喪其銳,不如讓他回去,他和我們都免得犯錯誤,於是隨即照允。
范增本來說想回去,以明自己之志,一見項羽並不挽留,就覺得渾身上下,被冷水泡了一般,戰慄疼痛,幾乎歪著身子摔倒。項羽侍衛趕緊來扶,范增一推手掙開,舉著柺杖,踉踉蹌蹌,出帳而去。走出好遠,項羽似乎還能聽到亞父的一聲仰天哀呼,無比淒涼。軍中聞者,無不哀傷。
當時正是盛夏,天空火亮亮的,亞父隨後帶著自己的侍從,卻滿身被衰涼之意所籠罩,乘車兩千裡回奔彭城。走到半路上,毒火攻心,疽發於背,肌肉深層生了瘡瘍,疼痛難忍,隨後瘡瘍潰爛,引發急性化膿性骨髓炎,隨即器官衰竭而死。
一代骨鯁之臣,竟被陳平、項羽活活氣死。
伴隨著范增死,連天上的白雲都開始皺著眉頭。
項羽既不能靠著金錢收買和賞賜封邑來吸引人才(他玩印不授),又不能靠著真正的信任和恭愛而吸引人才(由於骨子裡的狹隘多猜疑,他表面的恭敬就沒什麼價值了),這樣,他下面還能有什麼人才嗎?而沒有人才的人,還怎麼打呢?
滎陽突圍,紀信臨危救主
聽說范增已死,陳平覺得少掉了一個猛虎之爪。
漢軍現在已經沒有糧食了,必須趕緊想辦法。樊噲、夏侯嬰、靳強、紀信是劉邦身邊的四大護法,曾經在鴻門宴後護送劉邦回營。其中的紀信長著一個正方形的腦袋,孔武有力。這一天,紀信對劉邦說:“現在城裡已經沒有吃的了,趕緊突圍吧。我作為您的四大護法,不能尸位素餐,我打算裝做您,騙過楚軍,然後您從小道突圍。”
劉邦一聽這個主意不錯,就和陳平商量。陳平也覺得這個主意好,並且做了修改完善,陳平說:“我們可以派出女子二千,從東門出去,紀信就假扮您,您從西門跟我們一起逃亡。”
劉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