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還在不在了,我於是耐心地又等了一會兒,正在我覺得不耐煩的時候,忽然聽到耳邊傳來“吱呀”一聲,像是門被開啟的聲音,沉重而清脆。在聲音傳過來的同時,還有光亮也穿了過來,而且馬上就撲了我一身。
我只看見眼前的一扇門正在緩緩被開啟,但是門邊一個人也沒有,也沒有任何的風,光亮則是從門緩緩開啟的門縫裡逐漸灑出來的,我可以看見裡面跳動的燈芯,竟然是一盞老道不能再老的油燈。
因為門的開啟,燈芯在急劇地跳動著,我藉著這微弱的光總算看到了這裡的一個大概,我站在一間木屋前,而這木屋的結構和我在外面的見到的一模一樣,從開啟的門縫可以看見油燈安靜地放在一張老舊的木桌上,桌子上除了這盞油燈什麼也沒有,除此之外就再也看不見什麼了。
如我所想,我身邊的確已經徹底沒有了那個人的蹤跡,而他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甚至連一點響動都沒有發出來。我走上前將開啟了一條縫的木門給推開,隨著木門的開啟,木屋裡面的情景也逐漸呈現在眼前。
這是一間如同我在外面見過的一樣簡單的木屋,裡面除了一張木桌和一把木椅之外再無其他。木椅上則坐著一個人,就坐在木作旁邊,頭低垂著,下巴抵在心口的位置,頭髮亂蓬蓬的,我只能到他的一個側面,好像正在打盹一樣,可又像是早已經死去了一般的安靜。
我站在門口看著屋子裡的這一幕,這個人應該就是我要見的那個人不會錯了。
可是還不等我開口,我就聽見一個老邁而沙啞的聲音從絲毫未動的這個人方向傳過來:“你來了。”
他的聲音每個字都拖得很長,這種老邁的感覺好像讓他說話都已經極其費力,好不容易才說出了這三個字。
我說:“是。”
然後我看見他緩緩地抬起頭來,他的動作很慢很慢,我感覺光是抬頭的這個動作就做了很長時間,但是亂蓬蓬的頭髮遮住了他的臉,我連他的側臉也看不到,只能從聲音裡判斷這應該是一個老人。
可是儘管他的頭髮蓬亂,身上卻一點也沒有髒亂的味道,似乎這樣蓬亂的頭髮是刻意弄出來的一樣。
第二百三十七章一些隱秘
他抬起頭來卻並沒有轉過來,我只看見桌子上的油燈的火焰跳動了一兩下,他那枯老的聲音再一次傳過來:“進來吧,別在門口站著。”
我這才忐忑地走進來,眼睛則一直盯在他身上,可是自始至終他就是這樣一個模樣,似乎從來沒有變過,也從來不會動一樣,直到我走到了離他只有一米左右的地方站住的時候才停住,他緩緩地朝我轉過頭來,逐漸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張乾枯到不能再幹枯的面龐,就好像乾屍一般,那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將我從頭到尾掃了一個遍,然後他問道:“你叫何遠?”
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人,只覺得他渾身都透露出一種詭異的氣息來,而面對他的提問只能回答說:“是的。”
他又接著問道:“我聽說你的這個名字是你爺爺給你起的,你爺爺叫什麼名字?”
我在想應該告訴他爺爺的哪個名字,因為這個人既然會住在這裡,那麼一定也和民國二十一年的那場行動有關,而且看他的年紀似乎也配得上這麼久遠的時代,但是最後想了想,他既然知道我的存在,那麼對我們整個家族想必也是瞭如指掌了,否則又怎麼連我的名字是爺爺起的這樣的細節都會知道,於是我說道:“我爺爺叫周不成。”
老頭用它那極具代表性的枯老聲音重複了一遍:“周不成,他後來用的是這個名字嗎?”
果然,他是知道的,我只是中規中矩地回答說:“是的。”
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對這個老頭瞭解並不多,不知道是敵是友,還是謹慎些少說一些為妙,老頭見我這樣回答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倒老成。”
對於他這句不知道是稱讚還是嘲諷的話我並不敢過多地附加上自己的意會,乾脆就一聲不吭,聽他接下來要說什麼,省得不小心說錯了話。
然後我聽見這老頭重重地“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你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他叫什麼,在離開這裡之前他叫周墨雨,而周不成是他僥倖逃出生天之後改過來的吧。”
我雖然不說話,但是心裡卻無比震驚,果真如此,他對爺爺的所有都知道的詳詳細細,只是他故意問我卻是什麼意思?
然後我卻聽到老頭忽然冷笑起來,帶著一種突然爆發出來的戾氣冷笑著說道:“可是無論是墨雨也好,不成也好,其實都還不過是一個意思